東籬皇宮的御花園裡,百花爭豔、奼紫嫣紅,美不勝收。

在這片絢爛花海之中,有一座精緻的石亭,亭中景越身著一身王妃宮裝。

只見景越優雅地端坐著,姿態端莊而嫻靜。

她那雙美眸微微低垂,慢條斯理地注視著眼前被自己的侍女水月死死壓制在地上的女子。

那名女子口中不停地咒罵著,但景越卻仿若未聞,依舊神情自若。

景越就這樣好整以暇地看著,對女子的叫罵絲毫不以為意。

就在這時,另一名侍女腳步匆匆地走到她身旁,附身低語了兩句。

聽到侍女的稟報之後,景越這才緩緩站起身來。

她蓮步輕移,行動間的一舉一動盡是風華。

待走到近前,壓著女子的侍女便將其提起,並讓她站直身子。

景越接過一旁侍女水雲遞過來的手帕,隔著柔軟的絲綢輕輕捏住女子的下巴,然後仔細地左右端詳起來。

片刻之後,她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嗤笑道:

“本公主原本還當你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呢!也不過如此嘛。一個靠著姨母恩寵得封縣主的人,居然還有膽子在本公主面前囂張跋扈,也不知道看看自己的身份,可真真是愚蠢至極!哦,長得也醜,和你那個什麼哥哥一般醜得讓人難受。”

說罷,景越輕輕地揮了揮手,示意道:“好了水月,放開她吧。水雲,把準備好的禮品提上,咱們該去拜見拜見皇后娘娘了。”

方琪蘅拿著手下傳回來的最新訊息看著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你怎麼一副被驚到的樣子啊?她向來都是這般行事作風!是吧續哥。”

霍野懶散地斜躺在椅子上,用一種略帶戲謔的眼神看著正在向他們彙報訊息的那個人。

瞧著像一灘沒有骨頭支撐的霍野以一種極其不雅觀的姿勢癱著。方棋續實在看不下去他這副模樣,忍不住抬腳踢了踢霍野那隻隨意踩在地上的腳,並皺起眉頭說道:“我說你能不能別總是這麼一副沒精打采、如同爛泥似的姿勢癱在這裡啊?好歹注意一下行不行!”

說完這番話後,方棋續轉過頭來,對著一旁顯得有些憂心忡忡的方琪蘅安慰道:

“姐姐,不必為她操心!她又不真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深閨小姐。她既然膽敢在東籬皇宮裡公然對宋妃孃家的侄女動手,那就說明她肯定是事先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的。再說了,且不論宸勉王那邊是不是會派人在暗地裡幫助她,光是她自己從孃家帶來的那些陪嫁之人,也都個個身手不凡!你不必憂心她。”

聽方棋續說完霍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插嘴說道:

“嘿,說起那位縣主啊,可真是有意思得很吶!依我看,幸好嫁過去的是景越,你說這要是換個嫁過去的人吧,可能還真的會忌憚一分。可這不是巧了嘛,她跋扈遇上了能比她更跋扈的。這下東籬皇室可有好戲看咯!”

說著霍野抬起踩在地上的那隻腳向旁邊的方棋踢去,口中還不停地念叨著:

“你說人怎麼可以有種成這樣。論身份景越嫁過去前是我朝郡主,嫁過去時是公主,嫁過去後還是王妃。無論哪個身份都比她區區一個縣主高吧,她背後就區區一個宋妃她哪來的膽子呀!”

被踢中的方棋一臉嫌棄地迅速將腿抽回,並毫不客氣地一腳給對方踢了回去,同時沒好氣地說道:“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的幹嘛?”

聽到這話,霍野頓時不樂意了,只見他“嚯”地一下子站起身來,指著方棋續對著方琪蘅嚷嚷道:

“嘿,我說你這個人也太不講道理了吧!明明是你先踢我的好不好?我只不過是還擊了你一腳罷了,你這人怎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