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為趙正之子,如此玩物喪志,將來怎麼擔得起一國之重任!”

面對長袍老者的斥責,趙宏置若罔聞,只是望向端坐在那裡,沉默不語的姜容。

實際上,姜容也覺得周老所言在理。

“姜兄,實不相瞞,自家姐去了關中,在下一直與其有書信往來,今日恰好就是回信的日子,我在想,該如何誇讚你才好。”

早已備好筆墨紙硯的趙宏,對著姜容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打蛇打七寸。

白紙,既可作為畫紙,亦可以作信箋。

究竟是該誇讚還是貶低,還不是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果不其然,深知趙宏與嫣兒關係要好的姜容當場就坐不住了。

“周老此言差矣,大戰將至,趙小兄弟只是想讓大家稍作放鬆,以免壓力過大,無法以最佳狀態應戰。”

“況且趙小兄弟只是作畫,而非傷風敗俗,更非作奸犯科,咱們依了他又何妨?”

長袍老者當場呆住,嘴角微抽。

真是紅顏禍水啊!

若太子殿下今後真因此而誤國,他不介意讓那叫趙嫣的丫頭,從此人間蒸發!

【畫道經驗+1923】

趙宏很快便完成了一幅畫作,其中長袍老者刻意散發強勢的氣息,令得畫道經驗瘋漲。

同理,若是他刻意收斂氣息,那麼經驗值便會相應減少,破紙而出時的攻擊力也會減弱。

趙宏早就掌握了這個規律,因此有意讓長袍老者處於有氣無處發洩的狀態。

姜容有些好奇:“能讓我們看看嗎?”

“當然。”趙宏面帶微笑,將畫板翻轉。

當見到那幅畫卷的那一刻,姜容瞬間就被其中的內容吸引住。

畫中的每一處都是那麼的細緻入微,每一筆都充滿了靈動的韻味,畫中的人和物,彷彿都擁有生命般,精美得無可挑剔,讓人找不到任何瑕疵。

周申,乃大夏皇宮御用畫師,其畫工之精湛,舉世罕見,深得父皇及其妃嬪喜愛。

然而跟趙宏所描繪的畫卷相比,卻是瞬間黯然失色,瑕瑜互見,二者根本毫無可比性。

就連長袍老者的眼中,都流露出幾分驚詫。

這小子,竟把他眼神深處那複雜的神色都細緻地刻畫了出來,彷彿洞穿了他的心事一般,又像是對他的警告,令他背脊一陣發涼。

此子小小年紀,心機竟已如此深沉可怕。

若非身處對方地盤,他定然不會讓對方活著走出那扇門!

自幼於深宮大院成長,受過各種教育與殘酷鬥爭洗禮的姜容,自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他不得不暗自感慨,周老的城府,竟還不及一個八歲孩童。

“不得不說,這是我見過最精妙的畫卷,無出其右,此畫既為我二人而作,莫非是要送於我二人留作紀念?”

姜容展顏一笑道。

長袍老者反應過來,向姜容投去一道感激的神色。

此畫若趙宏自行保留,或流傳於世,於他而言,終歸不妥。

“當然……不是。”

如今的畫作,關鍵時刻或許能保命,趙宏自然不會輕易送出。

“不過,姜公子若是真想收藏在下的畫作,不如讓在下多作幾幅,如此,其中一幅便可贈予你們了。”

姜容道:“如此甚好,就依趙小兄弟所言。”

…………

當趙宏回到鎮魔司時,夜幕已然降臨。

鎮魔司內異常冷清,自踏入大門,一路走來,僅有寥寥數位留守的普通鎮魔衛。

與鎮魔司的冷寂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布山縣城內,無論是城中將士,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