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安安分分地守在王府中。

宇文瑾的確遵守信約,塔穆每隔幾日都會來向陳婠轉述陳夫人的病情狀況。

好在謝晚晴陪她一起住著,兩人的居苑只有一牆之隔。

對於當初病重被救的那一段回憶,謝晚晴似乎並不能完全記得清明,只知道下葬時被神秘人救下,然後就來到了滄瀾王府,至於細節已然想不起來。

而且,她在烏矇住的久了,竟也不知陳婠已然是大周的貴妃。

陳婠不禁心驚,烏蒙醫術的確與眾不同,能有起死回生之效。

雖然烏蒙大周兩國邊境摩擦不斷,但王府裡卻絲毫沒有影響。

唯一的變化是宇文瑾回府的時間越來越短,有時候匆匆來見上一面,便又趕回軍營。

陳婠整日在深院內養胎度日,不知今夕何夕,唯有謝晚晴與她一起作伴,但陳婠發覺如今的謝家姐姐,和從前已然有了許多的變化。

自幼謝晚晴身子弱,鮮少出門,陳棠是她唯一熟悉的男子,即便如兄長一般,但仍是令她產生了深深的依戀。

以至於到死都忘不了。

可如今,她氣色身子皆是很好,言語間亦有了勃然生機,原也不過是不到二十歲的女兒家,更添了幾分嬌麗情態。

陳婠一心想要從她身上找到出府的破綻,奈何謝晚晴對此沒有任何的瞭解,她似乎樂得住在王府,對外面的一切都不在乎。

但陳婠仍是敏銳地覺察到,每每宇文瑾回府的時候,謝晚晴的心情便格外好些,私下裡時常縫製些香囊墜子,而那些東西在宇文瑾的臥房裡見過,都收在木屜中,沒有佩戴過。

望著坐在身旁女子手中的一副正在穿針引線的瓔珞勾秀套子,陳婠似是無意間問起,“若有機會出府,謝家姐姐可還想見一見我大哥?”

謝晚晴手中頓住,眉眼微微顫抖了幾下,“當初病重時,陳大哥能來見我最後一次,的確是有情有義之人。但,那劍穗我已經還給他,再無瓜葛。這兩年我脫胎換骨,習慣了這裡的日子,以前的舊事便由它過去好了。”

這個回答,並不出乎陳婠的預料。

從前她愛陳棠愛的痴狂,但大哥對她始終沒有動情,人的一副心腸只能經得起一次摧折,死過一次,原也就放下了。

念及此處,不禁心中一震。

面前的謝晚晴和自己又是何其相似,皆是被那人傷的狠了,絕望了,便輕易不願再動心腸。

冷宮裡十年的背棄,陳婠當初至死都沒有知道真相,就成了心中填不平的裂痕。

“謝家姐姐,你我情分多年,如今只問一句,你是否對宇文瑾動了心?”

謝晚晴手上的針猛地一歪,輕輕扎進指肉中去,她別過臉兒,“王爺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他有需要,我便萬死不辭。”

陳婠替她將指尖上的血珠拭去,“若求你相助逃脫此地,你會為了我背叛王爺麼?”

謝晚晴良久不言,而後定定抬起頭,目光澄澈,“若是旁人,我絕不會。但如是婠兒你的所求,我必會不惜一切相助。”

言罷,輕輕握住陳婠的手,收緊,“這些天我不提起,便是瞧著王爺的確真心待你,也羨慕你的福分,卻不知你竟對他是沒有情的。”

陳婠解下腰間一塊極小的翡翠吊墜,放入謝晚晴手中,“大哥曾說在天河城見過你,想來王爺沒有限制你的自由,下次,越快越好,你到天河城去將這信物交給守城士兵看,說要見大將軍,他們一見此物自然就全明白了。”

謝晚晴面容上佈滿疑惑,低頭細看上面的紋路,“這是何物?”

“是皇上御賜的貴妃印信。”

謝晚晴一震,猛地掀起眼簾,“貴妃印信…婠兒你是?”

“看來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