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領獰吼道:“真以為我怕了你嗎!你已經不再是三年之前那個鎮壓群雄的顧長歌了,而我也不是當年那個只能跪伏在你面前,搖尾乞憐,求你庇護的螻蟻!”

“來吧,別聒噪了。”顧長歌輕笑著:“讓我看看這幾年你有沒有長進。”

“啊!”幻領更怒。

他想起幾年前,不過就一小兵卒的他,備受欺凌,事實上,顧長歌不只是救了他兩次。

應該是三次。

只是顧長歌自己都忘了。

也就是從顧長歌救他的第一次後,他就有意的接近顧長歌,求著顧長歌指點自己的武技,求得顧家外門客卿的身份……求他照顧自己的老父……

一樁樁一件件。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憤怒,心中的恨意就越足!

憑什麼生而為人,有人生來就高高在上,有人生而低賤,在這濁濁塵世中蠅營狗苟?

他不服!

那種一邊接受著恩人的資助,一邊又怨恨著恩人強大,恨天不公的心態,快要將他折磨死了。

“殺!”幻領怒吼,手中斬馬刀刀劈而下。

刀芒三尺,刀重千斤。

“三年前,你的確能輕易的鎮壓我,但現在你算什麼?我境界比你高,是我該鎮壓你!”

幻領身隨刀走,一縱十丈。

顧長歌全場淡然的瞥著。

這幻領一身本事,多半都是他傳授,都不需要藉助武骨,就輕易的知道其破綻。

向左微微側身,避開刀芒力劈,同時一腳踢向幻領的胸腹,幻領怒吼一聲刀勢陡變。

寬闊如門板的刀面橫擋在身前,將斬馬刀當做盾牌,但顧長歌的青鋒長劍卻是詭異的出現在幻領的背後,狠狠一切,幻領頓時皮開肉綻,血液飈射。

“我告誡過你,刀留三分庇體,你從來不聽。”顧長歌正在殺人,但動作舒緩有序。

就像是在漫不經心修剪後院枝條的貴公子,每一個動作都賞心悅目。

可每一次的劍起劍落,都有血液紛飛,都有慘叫連連。

“我給你說過,我從來不是什麼好人,如果有一天你背叛我,我會收回我對你的所有好。”

顧長歌的話語突然冷厲下來,狠辣道:“比如我找人替你修補的經脈,斷骨。”

“啊……“幻領慘嚎。

他四肢筋脈盡斷,就這般癱軟在地。

“我給你說過,我不求你回報,救你只是舉手之勞,但不許你背叛,不然我會斬了你。”

顧長歌在行屠戮之事,幻領流出的血液都已經覆上了他的鞋面,可依舊面色淡然,神色淡定。

“顧長歌!你這個偽君子!你既然幫了我那麼多次,為什麼不肯在多幫我一次?”

幻領在咆哮,面色扭曲:“城主都已經說了,只要我今夜成事,就讓我多執掌一隊城防軍,賜我將軍府邸……我就只是想要更好的生活,更高的地位,我有什麼錯?”

“你早晚都要死在城主府手中,為什麼不肯把你的命送給我,鋪平我的青雲路?”

顧長歌的淡漠的神情終於是有了變化,憐憫的掃了一眼幻領,只覺得面前這人真的噁心到了極點。

龍吟劍高舉,殺機畢露。

“顧少主!你不能殺我!”幻領惶恐了,聲色俱厲:“你在幫我一次,放我一次,我保證以後對你忠心耿耿,我可以當細作,替你打探城主府的資訊。”

顧長歌舉劍砍下的手微微一停,就在幻領眼中升起希冀,覺得能活命的剎那,本停下劍突然斬下。

幻領的人頭滾了很遠。

“我好像也給你說過,我顧長歌只有斬草除根的習慣。”

顧長歌凝望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