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掙扎而已!你以為還能逃得掉?”

幻領怒喝,他手中的斬馬刀極為駭人,刀面足有門板大小,怕是不下千斤,揮舞之間壓得空氣嗚嗚響。

叮!

劍尖直擊在刀面上,刺耳的金屬碰撞聲在暗夜中傳得很遠。

同時,顧長歌如蠍尾的腳掌也踹在殺手的手腕上,避退了兩個大敵這一波的攻勢。

“不愧是顧家少主,的確有點本事,但你今夜註定難逃一死。”幻領臉色很冷。

顧長歌不屑道:“聒噪,要戰就來。”

“殺!”幻領爆吼,他一躍三丈高,匯聚全身之力,斬馬刀以力劈泰山之勢朝顧長歌砍下。

並且這幻領發狠了,一刀劈空之後,那刀身陡然旋砍,速度越來越快,刀勢越來越密。

這讓顧長歌神情凝重下來。

這是幻領仗之橫行的武技,很是兇殘,名為旋風斬。

說不清到底是幻領在帶動斬馬刀斃敵,還是斬馬刀太過沉重,殺氣太過濃烈從而拖動幻領橫行。

整條衚衕被毀壞得不成樣子了。

院牆坍塌,青石地板盡數炸開。

顧長歌如羚羊掛角,劍法精妙,憑藉絕佳的身法遊走閃避幻領的進攻。

這是一副很詭異的畫面。

幻領勢大力沉,刀意每擴散一次,這窄窄的巷道都會震動一次,但顧長歌卻是翩若驚鴻,在暴戾如雨般連綿的攻擊中起舞。

頗有一種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的灑脫肆意。

看上去顧長歌時常處於危機中,好像稍微不慎就會立即被那大刀斬中,從而身死道消,就如浪濤之中的浮萍,朝不保夕。

可事實上,有驚無險,甚至於在與幻領的搏鬥中,還能仗劍避退暗中的殺手。

顧長歌與暗中的刺客又硬碰了一擊後,大喝道:“又是你!”

是那日在八角籠對他出手過的殺手。

那種幽香他極為熟悉,那張猙獰的面具印象深刻。

“鏗!”

暗中的殺手殺意大作,就連遮掩身形的薄霧都律動起來了,隱約之間可以看見一個嬌俏玲瓏的身影。

“喲呵,竟然是個小娘皮!”顧長歌調侃:“小娘子,大好年華,你不好好找個郎君嫁了,來做這殺人越貨的勾當,不覺得辜負年華嗎?”

他故意口花花,能看出這殺手年齡很小,不過豆蔻;並且對自己有怨氣,所以故意刺激。

他雖然能看破這殺手的偽裝與隱藏,但如果是這殺手自動露出蹤跡,那會很省力。

“登徒子,你讓姑奶奶成為笑話,我要割了你的腦袋。”

殺手說話了!

很難想象,猙獰面具下的聲音,竟然悅耳動聽,就如清泉流水叮咚響。

這句話讓顧長歌都訝然。

成為笑話?

是指那次在八角籠中,沒有成功的殺了自己嗎?

那就真的是個笑話了。

莫非他還理應被這人宰了不成?

但暗中的殺手銀牙緊咬!

她可是第一次執行任務,結果差點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都讓她沒臉回家了,並且還被一直與她不對付的那個賤人恥笑,這簡直不能忍。

“顧長歌,你當我是死人嗎!”幻領怒了,怒目圓睜!

這顧長歌竟然在被圍殺中,還露出訝然與疑惑等表情。

這讓他忍不了。

當他是螻蟻,是為無物嗎?

竟是根本不將他放在眼裡。

“犬吠什麼?”顧長歌呵斥,腳尖輕點地面,他躍上坍塌了一半的院牆,凝視某一方虛空:“小娘皮,是不是沒殺了我,所以被恥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