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卿塵不知道止煞近來怎的這般好說話,但總歸是好的,鬧到宗主那去,誰也不好收場。

“師姐,走吧。”夜卿塵喚了一聲,寒箐湄攥著粉拳,眼眶微紅,不甘心地瞪了凌雲瑞一眼,轉身就走。

見寒箐湄離開,幾人這才跟著出去。

“徒兒,這次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你的賣身契,師父一定想辦法給你拿回來。”止煞安慰道。

“你也知道宗門遭到襲擊後受了重創,若是咱們再起爭端,將來如何一致抵禦外敵。”

看到止煞那般惆悵的樣子,凌雲瑞笑得溫和拘謹:“我沒關係的師父,小夜他不喜歡我,只要我儘量躲著他,就會沒事的。”

“我知道你性子和善,但有些事,光靠躲,是躲不掉的。”止煞嘆了口氣,如今宗門的情況不容樂觀,實在是委屈自己的徒弟了。

如今最首要的,是查清虯毒派的訊息,趕緊將這顆毒瘤拔除,以免後患無窮。

他們之間的這些恩怨,相比之下,也只能算小事。

就算他再小肚雞腸,在是非面前,他也是清楚孰輕孰重的。

這也是為什麼,即使幾個門主表面上都不喜歡他,他也能在這個位置上坐這麼久。

瑤光輕聲講述著丹門門主的脾性,她來的最早,玄冥也最寵她,她不愛說話,玄冥就一個人叨叨,常常有什麼事情都跟她訴說。

也是透過瑤光的描述,讓他們重新認識了一下這位止煞師叔。

年輕時被師父師兄嬌寵,又有師弟們捧著,性子狂妄自大。

結果在某一次危機之時,一時衝動,導致宗主,也就是幾位門主的大師兄靈根受損,遭到幾位師弟的責怪,尤其是秦時和玄冥。

這麼多年,兩個人一個負責跟止煞陰陽怪氣,一個負責武力挑釁,搞得雲霄宗時常雞飛狗跳。

要不是因為當年止煞總是為了宗門著想,事事衝在前頭,與那時還不曾在天穹界有多少話語權的雲霄宗的幾個對頭爭執不休,才把屬於雲霄宗的許多資源給保了下來。

所以他後來即使犯了錯衝動過頭,師兄弟們也都能忍讓。

直到幾位師弟嶄露頭角,闖出一片天地,沒了這位老二哥的用武之地,這不就閒出毛病來了嗎。

看誰都一副看不慣的模樣,在他心中,估摸著這些師弟還是那些天天追在他屁股後面玩的小孩。

閒著沒事就逗來教訓教訓。

哪知師弟們已經長大了,最後被教訓吃了虧的反而是自己。

若是沒發生外敵入侵這事,止煞恐怕早在寒箐湄動手的時候就已經出手了。

況且,在其他宗門都珍惜寶貝的丹修,在雲霄宗就沒什麼特別大的分量,陣門符門器門亦是如是。

雲霄宗的幾位門主,各有所長,單獨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是那個一呼百應的存在。

只有沒有歸屬的散修建立的門派,才會修習什麼道的都有。

尋常都是隻有同一武修,或者也僅兩三種武修,構成一個宗門,很少能看到各類修士齊聚一宗的情況。

這也是在各個門主嶄露頭角後,雲霄宗能夠快速崛起的原因。

不用求人,就可以得到想要的幫助。

別看止煞在雲霄宗裡被氣得吹鬍子瞪眼,出門在外,何人知曉他的名號,都得尊稱一聲止煞尊者。

見玄冥,是恐懼他的劍意,可見止煞,那是自己變強需要抱緊的大腿,相較之下,在宗門外,止煞還要比玄冥更受歡迎。

提到玄冥,人人是想要成為他那樣的強者,提到止煞,則是可以讓別人成為玄冥那樣的強者。

夜卿塵想起那日止煞送來丹藥的樣子,明明口袋裡裝的,就是提早就備好的東西,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