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的面板。

原本昏迷的內普爾頓竟然在瞬間清醒過來,出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呼聲。但是修伊牢牢地鉗制住他,不讓他動一絲一毫,硬是在他的身上刻畫著那個奇特的魔紋。

內普爾頓淒厲的呼號因此而變得尖銳,就象是牲畜在被送上屠宰場時出的最後的利嘯。你無法想象一個人竟然可以出如此恐怖的音量,以至於所有人在聽到內普爾頓的痛號時,臉色都變得無比難看,有著深深的感同身受的感覺。

那就是魔紋?原來鐫刻魔紋竟會給人帶來如此巨大的痛苦?

當修伊終於完成他手中的工作時,內普爾頓抽搐的身體已經蜷縮成了一個大龍蝦,他的聲帶因為在極度呼號中撕裂而變得再不出聲音,身軀則因為劇痛而產生了痙攣衝動。

不能怪內普爾頓侯爵沒有抵抗力,畢竟他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

修伊緩緩收手,轉頭面向布拉特侯爵,繼續他先前沒有說完的話:“瞧,這就是我的懲罰。魔紋鐫刻,它既是恩賜,也是懲罰。”

布拉特侯爵只覺得全身冰涼。

低頭看了內普爾頓侯爵一眼,他喃喃道:“這……這太可怕了。”

“這還不算可怕。”修伊冷冷道:“真正可怕的不是給別人鐫刻魔紋,而是給自己鐫刻。”

“你說什麼?”布拉特心中狂跳。

修伊緩緩解開他胸前外衣,露出裡面的紫黑色刺青:“我說,給自己鐫刻魔紋才是一件最讓人痛苦的事。被動的接受鐫刻,至少還可以把所有的力量都用來抵抗痛苦,給自己鐫刻,你就必須把所有的精力都用來刻畫符紋上。因為魔紋的鐫刻容不得絲毫出錯。偏偏你的每一次下針,都讓你無比痛苦,讓你渴望停止痛苦,但是你的理智又告訴你不能停,因為那會導致前功盡棄。所以自我鐫刻魔紋,就是一種對自我神經的嚴重摧殘,沒有足夠的毅力,你根本下不去手。你在鐫刻魔紋過程中的感受就好象是用鈍刀子自殺,而你必須咬著牙齒承受一切,只有不把自己不當人看,把所有的痛苦想象成是享受,把自己想成是一個心理變態渴望痛苦感覺的受虐狂,只有那樣,你才能堅持著把自己要做的工作完成下去,才不會功虧一匱……”

“我的天啊!”布拉特侯爵怔怔地望著修伊,眼前的少年就象一個魔鬼,正在肆意釋放著他的邪惡,他不僅對敵人殘忍,也對自己殘忍。

內普爾頓在接受魔紋鐫刻的時候所出的痛苦足以讓人的神經崩潰,而這個少年竟然毫無顧忌地對自己下手,在自己身上完成了一個又一個精美而複雜的魔紋。

只有魔鬼才能幹出這樣的事。

布拉特終於明白修伊在說什麼了。

他在告訴自己內普爾頓沒能完成的那部分內容——修伊格萊爾不可能在任何暴力脅迫下低頭,即使你成功抓住了他,你也只能得到一具屍體。

即便你抓住了他,你所施加給他的痛苦,可能還不如他自己施加給自己的痛苦更大。

是的,這就是他想說的,用一種嚴酷可怕的事實去證明的東西。

那遠比用嘴巴說出來的事實要有效百倍。

同樣的,修伊也在警告布拉特還有他背後的皇帝陛下,別再跟他耍心眼,他知道他們的想法,知道他們的圖謀。

布拉特艱難的嚥下一口唾沫,然後強堆起笑容對修伊:“現在我更加佩服您了,修伊格萊爾先生,您不僅擁有非凡的勇氣和智慧,更擁有堅韌的神經和絕對的毅力。我完全可以理解你在蘭斯帝國為什麼可以做出那樣的成就,因為從來沒有任何壓力能夠讓您低頭。您那高傲的頭顱就象是科特里爾山脈最高的山峰,永遠都高高挺立。”

眼中露出一抹笑意,修伊點點頭:“您說得對,寧折不彎,這就是我,布拉特侯爵大人,我想您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