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包圓了全場。

一是慶相逢,二是哀自身無力,本來就愛喝酒的男人們,更是往酗酒的方向愈行愈遠。

秦武喝得面紅耳赤,終於忍不住心中所恨,嘆息:“上次寧古城分別時,便與金、劉兩位兄弟約定好回京不醉不歸。沒想到日後竟生那般變故,可恨我老秦什麼忙都幫不上!更可恨那三……”

衛鴻到底謹慎,趕緊打斷這位大不敬的話由:“秦將軍,禍從口出,慎言!”

秦武本就是粗人,此時烈酒下肚,更是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做,把桌子拍得“砰砰”直響:“我為我兄弟叫屈怎麼了?難道你們就不恨?!要我為那卑鄙無恥的二位效力,我老秦倒不如跟著四殿下!”

這軍中男兒皆是熱血青年,聽秦武這話一出,頓覺心中暢快,附和叫好聲更是響成一片。

“對!倒不如跟著四殿下!”

聲音大得,樓下都開始有人側目了。

元魍舉手示意安靜:“諸位聽我說。元魍蒙得諸位錯愛,感激不盡。只是這軍隊是皇朝的軍隊,不管諸位身在哪位將軍麾下,都是為大輿、為百姓、為陛下做事,只求心安理得便好。元魍萬萬不敢有其他想法,諸位當知這世上小人居多,如衛將軍所言,應謹言慎行,往後切不可再行這番言論。”

眾人這才想起確實放肆了,若今日這話傳到今上耳裡,怕是不僅他們要受處罰,恐怕還得連累四殿下。頓時,眾人就都有點蔫蔫兒的。

心裡發悶,卻不能說出心中真實感言,只得一個勁兒灌酒。

這一喝,就喝了一個下午,直到華燈初上。

217血染滿河

醉仙樓是京都最有名的酒樓飯館,不僅僅是因為這裡的酒香濃烈、菜餚美味,更是因為它地處護城河畔。

每每夜間,長河裡總是飄蕩著各色畫舫。公子美人,都把乘船夜遊城池,當成一大風雅之事。

自此,護城河的畫舫成為京中一景。

從醉仙樓樓上往下看,長河裡的景色當真一覽無餘。

坐在樓裡,一邊喝酒,一邊看這風景,實在是人生快事。

衛鴻為緩解眾人壓抑的心情,於是提議:“要不咱們也租幾條畫舫,學著那些雅人,遊湖去?”

眾人沒意見,便把目光投向元魍。

元魍臉色稍稍有點僵硬:“你們去玩便好,我就不去了。”

見眾人奇怪,於是元魍解釋道:“唔,我小時候被太子爺跟三皇兄扔到御池裡……呃,當時大家都小,頑劣了些。大約是那時候差點被淹死留下了心理陰影吧,我不喜水也不會水。”

眾人心內驚訝。本來他們對元魍有一種崇拜之情,這位四皇子不管武功謀略都很厲害,是他們仰望的存在。可是現在突然知道了這位的弱點,眾人不僅不覺失望,反而覺得有了弱點的元魍更像人不像神,而且這位還這般不介懷得把自己弱點告訴他們,眾人居然更覺元魍親切了許多。

再一想這位皇子怕水的緣由,心內又是另一番感慨。

正說話間,就見湖心駛來一艘大舫。畫舫表面由金漆塗飾,幔帳飛揚,船簷上掛各色玲瓏花燈,絲竹清幽,嫋嫋傳來。

這船華美異常,把旁邊的小畫舫頓時就比了下去,一看就知這上頭的人非富即貴。

眾人正欣賞著,就聽一鶯啼般悅耳的女聲響了起來:“那不是四公子嗎?”

元魍低頭望去,就見那華麗畫舫內走出兩男一女來,面容很是出眾,正是太子元瑾、三皇子元琿跟金雪樓雪海姑娘。

衛鴻奇怪,低聲問道:“那姑娘是誰?殿下認識?”

元魍道:“春意弄的花魁。前些日子,太子跟三皇兄說帶我去見識那花柳巷,也就認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