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竹箭就像著了魔,被人控制住一般,密集如雨,朝主看臺飛去。

風沙息了,人群卻也亂了。

貴族們剛睜眼,就見頂上利箭如雨點一樣,落了下來。

“小心!”諸葛鴻才大喊。

眾人今日第二次滾爬到椅子底下,路線很熟,速度比第一次還快。

如果金藍縱馬踢飛木頭,那是有區別攻擊;那麼此時血無衣用內力震飛竹箭,那就是無差別對待——主看臺每位的椅子上都釘滿了竹箭。

雖然箭頭是竹子做的,但這般近距離的攻擊,危險係數還是很高的。

眾位大人、老爺們縮趴在地上,完全不敢動彈。

玉多多嘴張得老大,第一次看到堪比下雨的下箭——還是區域性下雨,這主辦官府真大方,八個箭筒裡的竹箭,加起來得有五千支吧。

金藍嘆口氣:“這回你們知道了吧。血老大他預賽沒下手,是因為嫌竹箭少,威懾力不大,不好玩啊。”

整個場地大靜。

突如其來的“降雨”,讓眾人驚嚇得完全不知所措。

半晌,才有人大喊:“有人行刺啊啊啊啊啊——”聲音陰陽頓挫,很有唱戲的水準。

金藍一巴掌把劉全拍息了聲:“可以了,大家都知道了。”

觀眾們雖然顯得激動萬分,但卻不慌張,完全展現了臨州人民臨危不懼的良好素質——因為這行刺的人好有水平,箭全是朝主看臺射的,完全殃及不到旁人嘛!——人們通常有一種看熱鬧的心理,只要自身安全沒受到威脅,即使知道那個地方有危險,眾人還是很樂意留下來看個究竟的。

躲在椅子底下的黃大人這回不是罵娘了,他是直接懷疑他娘把他生下來就是個錯誤——怎麼這種倒黴的怪事都能讓他碰上?!

“驟雨”終於歇了,諸葛鴻才把頭冒了出來,惶惶然往天上瞧了瞧,這才定定神,喊旁邊的人:“黃大人,沒事了。”

黃大人也在喊人:“來人!給我徹查此事!今天到底是誰在搗亂!”

諸葛鴻才問他:“那大人,這接下去的賽事,還進行嗎?”如果第一次金藍馬術賽中的行為算是意外的話,那這次明顯有人暗中操縱的箭雨又是怎麼回事?

如果有人在暗箱操作,那麼這個人的能力就當真超出常人許多啊。

如若不是鬼神,就是用深厚內力驅使竹箭行動的。

諸葛鴻才再抬頭看看少年模樣的血無衣,立馬否定了心中所想,這少年,怎麼可能有這麼強的內力?

疑惑叢生。

世上人最怕的就是自己不瞭解的事,諸葛鴻才頓時有些膽戰心驚,總覺得今天這些“意外”都是衝著自己來的。

敵在暗,他的明,對他不利啊!

黃大人沒有他這些複雜心思,想了想,跟手下吩咐:“比賽繼續進行。”他就不信了,今天就那麼邪門,比什麼賽,什麼賽就出岔子!

這位拍了拍身上灰塵,攏了攏衣袖,端了端面色,恢復往常威嚴,坐上僕從們端上來的新椅子。

玉多多回頭沉痛告訴金藍:“我覺得以後臨州城不僅馬術得衰落,射術也再興旺不起來了。”

金藍道:“不要那麼絕望嘛,至少還有刀術和劍術嘛。”

正說著,就聽黃大人又想到了什麼一般,再添一句吩咐:“後面一切帶有危險物品的比賽都先擱下。”

劉全很深沉:“好了,這回連刀術跟劍術都被取締了。”

張衝大約是覺得自己不能太不合群,想了想,於是道:“你們覺得臨州城的繡花技術會不會也沒落掉?這針雖然不大,但也算有危險的東西。”

金藍驚訝得看著他:“張同志,你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