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沙本想聽聽神偷之前中蠱的故事,但看神偷的樣子,應該是不想提及,所以就沒再多問。

“嫣兒被幾個盜墓賊差點給抓住,如果不是你們鋼廠那個叫大拿的保安經過,恐怕已經遭遇不測。”神偷說,“我們跟盜墓賊之間,不論是為了地下的東西,還是現在已有的矛盾,遲早都是要有個了斷……”

老沙明白神偷的言外之意,神偷的確是打定主意,要先對付盜墓賊,先確保自己的生命安全,畢竟身上被種蠱,生命就被掌握在了別人的手中。

“哎,但嫣兒走了,我死活都沒所謂。”神偷突然又補了一句。

老沙一把抓住神偷的衣領,惡狠狠的瞪著神偷,“你死可以,不要拿我墊背,反正我現在還不想死!而且,還是個橫死!在你死之前,你先給我找到我身上的癥結!”

我聽老沙說到這裡,笑了起來,眼前就像出現了老沙抓住神偷衣領的畫面,那畫面很有意思,我不知道兩個在局中的人是怎樣的心理,在我猜測中,老沙這是在激神偷,同時,也是旁敲側擊的,讓神偷擔負起應該擔負的責任。

這型別的很多人,在對待自己的生命時,有時候不會那麼的在意,反而是別人的生命,會更為看重,不會坐視不理。

我腦補的是兩個人的情誼,因為這種情誼,是現代很多人不具備的。

就在我為自己的想象微笑的時刻,老沙估計是看出了端倪,盯著我說:“你以為我是故意那麼說,要讓神偷好好活下去?”

“難道不是?”我繼續笑,心裡忽然有陣發虛,老沙看透了我的想法,但我卻看不透他的。

也許,老沙的那句話,就真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也說不定。可真要是那個樣子,我會很鬱悶。

“我看不慣男人為了女人,要死要活。而關鍵一點,則是我當時的確是離不開神偷。一個好漢三個幫的道理誰都懂,虎符鎮裡,我沒有任何可以依賴的物件……”老沙的話徹底的抹殺了我的發散聯想。

我在老沙的話裡尋找出一些端倪,所以立刻截住了他的話,說:“等等,你之前說過,在黑林子裡,就已經卷入了虎符鎮的事情不得脫身,但事實上,你是到身上不能見陽光,才算真正捲入,對不對,之前你雖然受過傷,但還不至於走不了,你隨時都可以走,直到你跟神偷,身上都出現了非解決不可的問題,而且這兩個問題的源頭,顯然都在虎符鎮!”

“我之所以會那麼說,是因為我從虎符鎮不得脫身,的確是有兩個時間節點,在不同的層面。”老沙絲毫不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妥,“一是心理層面,二是生理層面。”

被他一句話點醒,我立刻有些尷尬,我早該想到了。

“就算是喜歡當保安的人,有時候也會願意去探索新奇的東西。”老沙眯著眼睛說,“最初的幾天,在虎符鎮裡看到怪異事件的時候,我第一反應是離開,這是人對未知的恐懼本能。但我內心深處,其實已經亢奮了起來……”

“這一點,直到你身上出現問題,一見陽光就被灼傷,你才徹底的意識到。”我興奮的說,“你想知道真相,而且你願意去探索,這個時候,就算有人趕你走,你都不見得會走。”

“這就是人的第二個本能……對未知的好奇。”老沙點點頭,“虎符鎮上面,被人蓋上了一層又一層的紗,我要把它一層一層的揭開,我當時想,只要我能看到真實,就算死,也值得。”

“我很想知道,你當時身上到底是怎麼了。”我抬頭看了看外面,當前是有陽光的,但老沙的身體,並沒有冒煙,發出被燒灼的氣味。

老沙揪住神偷,看到他佈滿血絲的雙眼,手上勁道忽然一鬆,神偷就軟綿綿摔到地上。

神偷掙扎幾下都站不起來,乾脆就躺下不動,嘴裡發出輕微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