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應“是”,徐令宜從淨房出來:“找什麼出來換上?”

今天的話怎麼這麼多?

十一娘笑道:“這沉香木的屏風放在這裡不適合,讓她們到庫裡找個黑漆的換上。”

徐令宜微微點頭,坐在床邊看謹哥兒:“你覺得不覺得他越長越白淨!”

十一娘仔細看了看。

眉目比剛出生那會是舒展了很多,可白淨,還真沒有瞧出來。

“可是能天天在我眼前晃,我沒看出來。”她婉轉地道。

“所以我說他越長越白淨了。”徐令宜更加肯定自己的說法。

笑著摸了摸孩子的頭髮,脫衣上了床,“讓謹哥兒睡我們中間吧!”非常喜歡的樣子。

“要是晚上不小心把他壓著了怎麼辦?”十一娘委婉地拒絕.“還是讓他睡到我旁邊吧!”

“那就睡我旁邊吧!”徐令宜低聲道,“難怪越來越瘦……我看你就是操心操多了。說不定晚上根本就沒有睡好。”說著,也不管十一娘同意不同意,把孩子抱到了他那邊。

十一娘支了肘:“你小心點!”

“放心吧!”徐令宜學著十一孃的樣子把謹哥兒放在了自己的枕頭邊,“當年行軍的時候,衣不解甲,劍就押在枕頭低下,略有風吹草動就醒了。”說著,把十一娘按下,“你就安安心心地睡一覺吧!”

十一娘還是有點不放心,反覆叮囑:“那你注意點!”

“你就婁睡吧!”徐令宜幫她掖了被角,“別七想八想的。”

十一娘只好閉上了眼睛。

徐令宜眼角一瞥,就看見了枕頭邊的兒子,覺得很有趣,索性側了臉盯著他看。

面板吹彈欲破,淡淡的眉毛,直挺的小鼻子……越看越覺得有趣。乾脆輕手輕腳地坐了起來。

十一娘本來就沒有睡著,他一動,立刻就睜開了眼睛:“怎麼了?”

“沒什麼!”徐令宜笑著,低頭看見一雙朦朦朧朧的眼睛,像籠霧的曉月,靜謐而美麗,他的心也跟著寧靜起來,“就是覺得謹哥兒很有意思。”突然間沒有了一點點睡意,想到兩從很久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地說話了,就很隨意地拿到個大迎枕靠在身後。“為行麼要把謹哥兒放在枕頭邊。放在被子裡豈不更暖和一些?”

十一娘也不知道。

只是從前去探望生了寶寶的同學或是同事,大家都這樣放孩子。想著總有點道理。就有樣學樣了。此刻徐令宜問起來,她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沉吟道:“這樣孩子一睜開眼睛就會看到父母,不會害怕吧!”語氣裡到底帶點猶豫。

徐令宜笑起來。

不管多明理、果敢的母親,碰到孩子的事,都會流露出柔弱的一面來。

他想起送劉醫正碰到的那個婆子,輕聲道:“弓弦衚衕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要是不打緊,我讓白總管幫著你去看看。你現在坐月子。我聽別人說,坐月子的時候要是落下什麼病,以後很難治好。何況你現在這種情況。還是少操勞些的好!”

十一娘之前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病情會這樣的嚴重。她側了身子,手枕著頭,細細地把前因後果都告訴了徐令宜:“……我也只是牽線搭橋而已。四嫂是個能幹的人。最後怎樣,還是由她定奪。”

“雖是牽線搭橋,哪有不掛唸的。”徐令宜把她落在腮邊一縷青絲捋在耳後,“這件事,你別管了。我明天給山東指揮使封信,讓振聲拿著直接去趟山東就是。至於宅子的事,”他低聲道,“燕京好地段的鋪面、宅子都在燕京的老住戶手裡,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面子上的事總要過得去。就是要賣,決不會託牙行出面,多是讓朋友打聽了悄悄地賣,價錢也不貴。順王人緣好,交際又廣,前幾年常寧公主、忠勤伯家的宅子出售,都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