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二夫人,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全告訴了二夫人。

聽說秦姨娘屋裡搜出了使巫蠱的東西,她難掩驚駭的表情:“她是不是瘋了?”想到這幾年秦姨娘偶爾在她面前露出來的失常舉止,又覺得在情理之中,不禁輕輕搖了搖頭,“她的膽子,也太大了些!”

“誰說不是!”太夫人苦笑,“原以為她人老實本份,到底還是根基太差了。略有動靜,人就張狂起來。說到底,還是命薄,受不住這福氣。”

二夫人想到徐嗣諭。

在襁褓的時候,從來不哭不鬧,乖乖地睡在炕上,看到有人過去就咯咯地笑。後來長大些了,十分頑皮,再送到她那裡,一刻也坐不住,拿著書本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她拿戒尺打他的手板心,他嘴巴倔強地抿成一條縫,無論如何也不開口認錯。到現在,從樂安回來,彬彬有禮地給她請安,溫文爾雅地和她討論學問,那些喜怒哀樂全被深深地藏在了眼底,讓別人一不小心就會錯過……

她的眼睛突然感覺有點澀澀的。

有這樣一個生母,讓他情何以堪!

二夫人低下頭,眨了眨眼睛,再抬頭的時候,已是一慣的風清雲淡。

“那這樣說來,雁容還被拘在廂房囉?” 她問十一娘,“這種事,時間越長,越多流言蜚語。有些人,都是著戲不怕臺高的。

沒事還傳出個事來,更何況你身邊的丫鬟確確實實被捲了進去。我看,得趕緊找個藉口把雁容放出來才行!”語氣真誠,略帶些許的擔憂,“還有易姨娘。得讓人快馬加鞭給三叔送個信去才行。不管她怎麼說,知情不報,就這一條,已容她不得。可她好歹服侍了三叔一場,雖然有娘做主,於情還是要知會三叔一聲才是。怎樣處置易姨娘,少不得要商量三叔和三弟妹。”

二夫人考慮的很周詳,十一娘也贊同她的這種處理意見。只是這件事得和徐令宜商量才成。

“二夫說的對。”她婉轉地道,“侯爺已經去處置了。何況昨天到底發生了些什麼,我也不是十分清楚。說出來的話難免會顧此失彼。不如聽侯爺的意思。”

二夫人聞言知雅,知道這個話題不適合再說下去了。笑著說了一聲“那就好”,然後轉移了話題,關切地對太夫人道:“娘,您年紀大了,四弟妹又是雙身子,五弟妹還掛念著歆姐兒。我橫豎沒事,娘和四弟妹都去歇了吧!諄哥這裡有我看著。”

太夫人也不和二夫人客氣,聞言道:“也行。”然後對十一娘道,“你去睡個回籠睡吧!我也歇會。諄哥這裡,就讓怡真幫忙看著。”

十一娘怕腹中的孩子受不得累,略一思忖,笑著應“是”,向二夫人道了謝,由竺香和綠雲服侍的回東梢間去睡覺了。

太夫人則去暖閣歇了。

十一娘睡到自然醒,正好是快午膳的時間。

竺香一面服侍她梳洗,一面低聲道:“琥珀姐姐讓小丫鬟過來傳話了。說侯爺一早就去了正屋,多的話一句也沒有說,讓人把雁容放了,然後讓白總管派了幾個粗使的婆子把易姨娘給拘了起來,寫了封信,拿了自己的名帖,讓人借官衙的驛道,六百里加急給遠在山陽的三爺送信。府裡都在議論,說驚嚇四少爺是易姨娘。還說,易姨娘無兒無女,又被三夫人丟在了燕京,人都有些瘋魔了,遇到人就亂咬!”

十一娘抹汗:“這樣的話,府裡的那些僕婦都相信嗎?”

“相不相信不知道。”竺香強忍了笑,“反正大家都在說這件事,而且你添一句.他添一句,人人都覺得自己說的是事實。越說越離譜。連前些日子,易姨娘罰一個打破了碗的小丫鬟跪院子都被說成易姨娘想當主母想瘋魔了,趁著三夫人不在家的時候耍主母的威風,連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抓著不放。還說,有一次易姨娘明明吩咐廚房裡給她燒雞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