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琰哥哥還這樣想麼?”

他如今位登九五,大權獨攬,乾坤獨斷,這兩年間,朝堂也已經被他整頓得如同鐵板一塊,沒有誰敢違逆他的意思。大齊朝的天子,說一句呼風喚雨也不為過,他還會覺得百姓之家更好嗎?

趙琰看著她亮晶晶的大眼睛,笑道:“現在不這樣想了。”

阿凝嘟了嘟嘴,“琰哥哥其實可以掩飾一下自己的貪圖權勢的……”多麼破壞他此時白衣謫仙的形象啊……

他笑起來,“我貪圖的明明是美色。”他低頭親了下她的臉,語中也揉著輕快的笑意,“我若生在百姓家,只怕就娶不到阿凝了。”

阿凝的臉紅了紅:“……有……有什麼區別?總之都是貪。”

趙琰認真地點點頭,“娘子教訓的是。只是……為夫這貪,這輩子都改不了了,怎麼辦……”

他輕細的話語淹沒在兩人相貼的唇齒間。兩個人沐浴在晨時乾淨而溫暖的陽光中,他摟住她,溫柔地吻著。

多麼浪漫的場景,只可惜被阿凝肚子一聲咕咕響打破了。

趙琰笑起來,“唔,娘子餓了,為夫帶你去吃些東西吧。”

此處為鄉野之地,並無客棧酒肆。趙琰抱著阿凝下馬,將馬栓好之後,便牽著阿凝的手,朝那處村落走去。

臨近村落時,路邊長得已經不是花了,而是田地。阿凝是分辨不出來長得是什麼的,她只覺得到處都綠油油,瞧著很舒服。

路邊偶有經過的百姓,挑水擔柴的,還有嬉戲的孩童,看見趙琰二人時,都不免被其絕麗容顏驚呆一陣,但他們周身的高雅清貴太過明顯,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所以他們也不敢多瞧。

趙琰對他們卻和顏悅色,偶爾還能跟人微笑一下,比對那些個大臣臉色好多了。

當然,也偶有一兩個不長眼的。比如一個提著籃子的藍布衣裳的姑娘,梳著雙丫髻,生得幾分清麗,看見趙琰時直接呆住不動了,一雙眼還含羞帶怯的,直到兩個人與她擦身而過,她還在回頭看趙琰。

阿凝被他握著的手就擰了他一把。

趙琰根本不怕疼,瞧她小醋的模樣,心裡別提多開心了。

好在這一路並不長,很快,他們就在一處青磚小院前面停了下來。

趙琰去敲門,阿凝就去看籬笆上面纏繞的各色花藤,竟比起明玉山莊的靈溪院還要美。

出來開門是一個年約四五十的婦人,衣裝簡樸而清爽,發上包著頭巾,臉圓圓的,看著憨厚老實。

她一看見趙琰,竟似認識他一般,立刻笑著朝屋裡面喊:“孩子他爹!快來啊,小四回來看咱們了!”

接著,屋裡又跑出來一個約莫五十上下的清瘦男子,有幾分書卷氣,大約是個讀書人。兩人都興高采烈的,跟得遇什麼喜事兒一樣,把趙琰和阿凝迎了進去。

阿凝簡直懵了,她詫異地瞧了眼身邊的男子。

趙琰道:“這位是曹先生,是附近一帶的教書先生。當年我路過這兒時曾經生了一場病,是他們收留了我。”

他那時候還小,只說自己叫小四。後來他回來看過他們幾次,但直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也沒有問過。

阿凝點點頭,也喚了一聲“曹先生!曹嬸嬸!”

“這是我……娘子。”趙琰眉目不動地介紹道。

阿凝還是第一次被他這樣介紹,總覺得有點乖乖的,低頭看到他緊握著她的手掌,又有點甜甜的。

阿凝生平第一次吃農家飯,的確很美味。趙琰這時候彷彿回到過去溫文舒雅的時候,在淮州知州面前的冷肅消失地一乾二淨。

原以為,趙琰遇到舊時的恩人,應該會多留一會兒,但他卻是真真切切只吃個飯而已,飯後,就帶著阿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