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一下孔克培的罪行,話說一半發現好像卡殼了。

“老傅,你來。”

他們這些武將就數傅友德腦瓜靈,碰到這種需要動腦之事,還得是由傅友德出面。

傅友德也不推辭,一本正經一扭身,面向了那些文臣站好。

“初創衍聖公稱號,是為以聖人血脈褒顯聖人之學,使之世世代代繁衍傳承聖人之學。”

“衍聖公自創立到現在只是稱號,並沒有實際官職,有向朝廷參言獻計之責,但沒有干預朝廷選賢之權吧?”

“此為其一。”

“其二,太孫乃陛下冊封,太孫有錯孔克培不僅可以指出,還可以直接彈劾。”

“但孔克培卻假借石碑讖語,引起二皇孫和太孫之間的對立,這不僅僅是離間皇家骨肉了吧?”

“其三嘛,孔家世受尊崇,受百姓所供養,為了自己私利得以實施,假借天狗食月散播天製造災禍,置千萬黎庶性命於不顧,這又算啥?”

“各位都是熟讀經史之人,請問這些都屬啥罪?”

傅友德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那些武將大部分人怕都聽的雲裡霧裡的。

但,聽不懂也不妨礙他們吶喊助威啊。

“就是,說啊!”

順著傅友德的話茬,眾武將爭鋒相對,非得要對面的文臣給個說法。

在有關朱允熥問題上沒多說的大多杵著腦袋裝沒聽見,一方面是不願和藍玉那些粗鄙武夫多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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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引火燒身。

孔克培過錯再大,那都是現在僅存的衍聖公,他們要是敢領頭批判,非得被那些士子給生吞活剝了。

“剛才叫囂的不挺厲害,現在都當縮頭烏龜了?”

文臣不答話,武將也不罷休。

有武將當先鋒,老朱也不多說,手中端著茶杯靜靜地瞅著鬧哄哄的武將。

這些武將粗鄙是粗鄙了些,說個話嗓門大的能把奉天殿掀飛,但有時候那也是真的很好用。

在武將的強烈攻勢之下,所有文臣俱都瞥向領頭指出朱允熥錯誤的解縉。

解縉可是第一個挑頭把朱允熥推出去的,現在該如何和那些武將辯駁也只能靠他來打響第一回合了。

在所有人眼神全都集中而來時,解縉沒有絲毫心虛,一抬腳站了出來。

“衍聖公所為有愧於聖人訓導,更不適合繁衍聖人之學,臣以為該撤其衍聖公封號,從嚴從重徹查其罪行。”

“衍聖公當傳承聖人之學,做天下士子之表率,有罪更該查絕對不可姑息。”

有了解縉帶頭,提了對朱允熥功過分開處理之人,多少是有些正派的,不會偏袒護於孔克培。

至於那麼沒提分開處理朱允熥功過的,並不是因為他們不認同分開處理,只是因為他們膽小不敢說。

在這種一邊倒的情況之下,那就更不敢往孔克培這邊站了。

解縉出言良久,始終沒人說話。

這些人不說,老朱可就說了。

“誰還有話說,儘管說來。”

“朝會議事,暢所欲言。”

老朱嘴中說著暢所欲言,但臉色黑的跟鍋底,眼神冰冷的能吃人,一般人還真不敢頭鐵到迎難而上。

不過,總有二般人。

老朱話才剛落,最後面一小御史不知是沒看出來,還是想借此揚自己的名,亦或者是有那麼絲履行職責的使命感。

總之,老朱話才剛落便站了出來。

“陛下,臣以為不該從重處置。”

“衍聖公在士子們的地位舉足輕重,這次的衍聖公又是才剛襲封沒多久的,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