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毅找人抬起朱允熥,老朱和朱標緊隨左右。

還沒來得及宣佈下朝,兩人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留下的文武瞧著空空的大殿,只剩大眼瞪小眼了。

藍玉等勳戚目送走朱允熥,轉眼瞪向彈劾的文臣,摩拳擦掌的,揮舞起了焦躁不安的拳頭。

“行了。”

傅友德一把拽過藍玉,怒道:“不看看這是啥地方,還想再連累太孫不成?”

畢竟關係擺在那兒,藍玉對朱允熥還是有些情義。

一聽這,藍玉才鬆了緊握的拳頭。

“哼!”

藍玉扭頭離開,勳戚緊隨其後。

“粗鄙!”

在勳戚們都走了之後,文臣這才先後吐槽了一句。

動不動就揮拳的人,他們是看不上。

但他們也知道,這樣的人不能惹。

不然,遭殃的就是他們。

“你們說陛下這是啥意思,難道說那些勳戚比太孫還重要。”

文臣結伴離開,有人問了一句。

有人笑而不語,有人道:“那些丘八猖狂不了多久了。”

“為何啊?”

有人再問,這次沒人細說了。

“年輕人,好好領悟吧。”

禍從口出,懂得都懂,非親非故的能解釋一句那就不錯了,誰又會冒險把所有的東西都剖析出來。

,!

很多東西,還得靠自己想。

想明白的那些或結伴或獨行都先走了,沒想白的那些落於最後一邊走一邊冥思苦想了。

其實,這問題不難想。

有時候真的是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是不愛的。

就像今日早朝,老朱沒動勳戚,看似是在維護他們,實則是在醞釀更大的事情。

另一邊,東宮。

朱允熥被送回來不久,盧志明就到了。

現在的盧志明好歹還另吃著朱允熥的飯,對朱允熥咋都得維護一下。

“陛下,太孫身體底子好,但也該多少注意一下,不然很容易傷筋動骨落下毛病。”

老朱表面對朱允熥橫眉冷對的,但卻的打心底裡疼的。

打在朱允熥身上,疼在他的心裡,看見朱允熥這樣,他心裡也不好受。

被盧志明這麼一勸,胸中憋著的那口氣終於找到了發洩物件。

“滾一邊去,咱的孫子咱還打不得了,你是太醫,治好你的傷就得了,輪得著你管這些嗎?”

被老朱罵了一頓,盧志明張了張嘴,終發現他好像沒那個勇氣硬頂老朱。

只能按照流程,給朱允熥消毒上藥。

全都做完了,這才道:“太孫這次傷勢有些重,需多上幾次藥,還需靜養,若傷口感染,恐會危及性命。”

既勸不了老朱,只能說的嚴重些了。

“反正咱大孫是交到你手裡了,咱大孫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咱就讓你陪葬。”

老朱冷冰冰的,渾身上下散著不快。

之後,往朱允熥床頭一坐,大手撫著朱允熥的腦袋,臉上的冰冷被柔和一衝而散。

半盞茶功夫後,起身站起。

柔和消散不見,比之以往更加冰寒。

“咱大孫養傷這段時間,你就留在咱大孫這兒,細心照料咱大孫吧,咱大孫要有個啥差池,唯你是問。”

回了乾清宮。

老朱隨即命人宣來了蔣瓛。

奉天殿的大漢將軍隸屬錦衣衛,早朝上的事情,蔣瓛多少聽到了些風聲。

進了乾清宮,蔣瓛二話不說率先跪下,道:“陛下,昨晚之事臣處置欠妥,臣願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