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老朱手捧稀粥,正吃著。

羅毅匆匆走進,往老朱跟前一站。

“昨天晚上,三皇孫帶兵圍了怡紅院,打死了戶部的一個主事。”

老朱扭頭一瞧,有些詫異。

“那小子不好好養著,跑那兒幹啥去了?”

官員狎妓,可不在朱允熥管轄範圍。

“三皇孫在那裡抓到了,軍研所管火藥的工匠。”

簡明扼要,意思清晰。

老朱也是話不多說,往嘴裡送了口飯,隨之吩咐道:“那叫啥的戶部主事,違律狎妓,理應當斬,革除功名,準其自行安葬。”

“另嚴令,再有作奸犯科者,以重罪論,凌遲處死,家屬不得收屍,三代子弟不得科舉為官。”

對這類人,老朱本就沒啥好感。

但之所以,提前下達這道旨意,最主要目的,不過也是為了保護朱允熥罷了。

有了這旨意,朱允熥就不會成為眾失之的,被朝中那群文臣聯起手來攻擊了。

畢竟,聖旨擺在那兒,誰要再因那戶部主事指責朱允熥,少不了會掛上一同黨之罪。

“喏,陛下。”

羅毅拱手領命,正要退出。

“皇爺爺,皇爺爺”

朱允熥著急忙慌,飛奔跑來。

“咦,我爹不在?”

平日這個時候,朱標總是和老朱一塊吃早飯的。

今日沒過來,估計是忙著處理行刺一事了。

“找你爹,到咱這裡幹啥?”

老朱沒好氣回懟一句,隨之這才又出言。

“昨晚上,去青樓了?”

就老朱那情報網,知道這些並不稀奇。

“是去了趟,孫兒去抓人了。”

朱允熥拉了把椅子,往老朱跟前一坐。

“皇爺爺您猜,軍研所管火藥那工匠,是被誰收買的?”

老朱給朱允熥一白眼,沒好氣道了一句。

“咋的,是你?”

老朱神情威嚴,就算是玩笑,也能說的跟真的似的。

“咋可能呢,皇爺爺。”

“據張順說,買通他的那人,是周驥。”

老朱眉頭一皺,手中快子停了停。

“皇爺爺,證據有了,抓人吧。”

證據在那擺著,也不怕周驥跑了。

請到旨意再抓人,底氣也能充裕不少。

畢竟,此事上他是最大嫌疑人不說,經辦之人還是朱標。

他擅自行動,會讓朱標不滿,也容易落人口實。

“啥就抓人了,一個侯爵,是說抓就能抓的嗎?”

不說只是個侯爵,老朱公爵不也是說抓就抓?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律法面前,人人平等。”

朱允熥唱了幾句高調,老朱直接一巴掌拍去。

“滾一邊去,你小子懂個屁。”

“這事交你爹經辦了,有啥事找你爹說去。”

他這證據是正兒八經查出來,又不是透過不正當手段偽造的。

找朱標,怕個啥。

“那行,孫兒走了。”

才剛剛站起,一轉身,便見朱標走來。

“爹,您來的正好。”

“兒子有事,要和爹說。”

朱標顯然不想搭理朱允熥,只掃了朱允熥一眼。

“有傷就好好養著,又跑去軍研所幹啥?”

“你的事,待會說。”

朱標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朱允熥,朱允熥只能乖乖站在一旁等著。

“父皇,經兒臣所查,買通人點燃火繩,引燃火藥的人,是周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