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遠說不了話。

“陳集,誰要寫奏章,你安排人送。”

反正這事兒瞞不住老朱,他也沒打算瞞。

誰愛些,誰寫去。

老朱好歹一代雄主,至少不缺甄別能力。

“你!”

黃子澄心有不快,朱允熥卻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

隨之,招呼軍卒把人帶走。

在四人離開,朱允熥這才又問。

“崔知縣,你是等皇爺爺旨意,還是再為南召百姓做些事情?”

崔和生作為知縣,肯定是要擔責的。

老朱旨意到了,自然也是懲戒的。

往嚴重說,掉腦袋都可能。

既然如此,趁這空隙,跟著朱允熥做些補救,或許還能彌補他的罪責。

“臣聽殿下吩咐。”

崔和生忍著身上的痛,拜倒在地表明瞭心意。

“好,不錯。”

如此看,崔和生這知縣還算可以。

只可惜時運不濟,碰到了朱允炆這草包。

“聽說老二曾召商賈,讓他們康慨解囊,拿出糧食賑濟災民?”

“你領著虎威營,把他們一一帶來。”

崔和生愣了一下,許久沒答應。

估計是擔心,朱允熥會像朱允炆一樣,把事情搞得更難以收場。

崔和生沒和朱允熥打過交道,有這個懷疑並不難理解。

鄧一寧見識過朱允熥在舞陽和葉縣的政令,瞭解了朱允熥的手段。

“崔知縣聽殿下辦吧。”

鄧一寧主動開口,給了崔和生顆定心丸。

“喏,臣馬上辦。”

聽了鄧一寧的,崔和生馬上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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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炷香後,之前被方孝孺下過請柬的富商,一個不差全被帶到了縣衙門口。

說來說去,他們只是小民,官府相邀,容不得他們拒絕。

知道朱允熥要解決後續問題,平息情緒的百姓仍還集聚在門口。

而之前,叫囂著和官府對抗的幾個領頭的,則被反綁著雙手跪在最前面。

虎威營手舉軍刀,分列於眾人周邊。

論起威力來,火銃大於軍刀。

但論震懾力,還得是軍刀。

這些百姓受人蠱惑不假,但不排除他們本身還有那種因子。

震懾不足,很容易讓這種因子活躍。

氣氛緊張到極致,沒人敢隨便說話。

大概又過了幾息,朱允熥這才一身蟒袍,從縣衙走了出來。

一般情況下,朱允熥是不穿蟒袍的。

只是當下,人們對皇權的敬畏早深刻於骨子裡了。

蟒袍在身,能抵軍卒。

“三皇孫在此,還不速速見禮。”

陳集利落乾脆,一句話道明朱允熥身份。

“拜見三皇孫。”

富商們見的人多,先行跪拜行禮。

眾百姓見富商們跪下,這才先後跪了下去。

雜亂無章,喊了一聲。

行禮不行禮的,朱允熥倒不在乎。

“犯上作亂,衝擊官府,等同謀逆,往深調查,牽連於誰,又有多少人頭滾滾落地,我想在場的各位心中都有數。”

“城外蝗災紛飛,糧食大幅減產,正是眾志成城,共同賑災之際,之前官府出示賑災政令,其衷心雖是想以本縣之力解決蝗災帶來的問題,但總歸是有所失誤。”

“因而,這次衝擊官府,毆打衙役,只懲戒首犯的其中五人,爾等剩下之人,無論首從暫不追究。”

“賑災結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