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喝酒,在上官生日等宴席上一日不差的送出厚禮。

到了京中之後,更是一日最多給七家東遞過帖子,只要下值就沒正常待在過家的。

官場本身就是這樣,很多人為了往上爬都是削尖腦袋往上鑽,但像陳瑛這樣的還真比較少見。

“這樣頻繁和同僚接觸是有可能受了某些人的暗示,但不管是受了暗示,還是沒人和他提過這方面之事都可見他這樣頻繁遞交拜帖沒什麼用處。”

“這明顯就是讓他槍打出頭鳥嘛。”

即便真的因為他合格彈劾朝廷停止了清丈,陳瑛作阻斷清丈大業的罪魁禍首還想升官可不可能了。

沒用多久,黃淮進門。

在行了禮後,彙報道:“陛下,臣查遍了所有奏章再沒有一封彈劾茹庶老的了。”

朱標眼皮都沒抬,抬手揮退了黃淮。

作為一個上位之人,自己的心思不能隨便外露。

黃淮連朱標到底是何意思的邊都沒摸著,也只能拱手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作為天子的秘書,只有摸準了天子的心思,才能把奏章批到天子的心坎上。

若是他們擬定的每道奏章都需要天子重新批閱的話,又要他們這內閣有什麼用處。

在黃淮走了之後,朱允熥道:“有可能是有人先讓陳瑛試試水,也有可能是陳瑛獨佔功勞沒告訴別人這事兒。”

“那現在怎麼辦?”

這次,朱標也沒再考校朱允熥。

“把陳瑛的奏章收了,留中不發。”

留中不發的意思很奇妙,他既表示皇帝不反對你說的,但就是不打算按照你說的來辦。

還有一個意思是,你說的太離譜了沒辦法按照伱說的那個來辦,你還是自己好自為之吧。

朱標留中不發的意思很明顯是第二種了。

“那就這樣。”

“陳瑛是個聰明人,要真是他自己做的這,應該會想到留中不發的意思。”

陳瑛雖說是個趨炎附勢之徒,但官場之中大部分都是這樣的人,只要他能認清形勢將來也不是不能用的。

另一邊。

通政司通政使才剛一下值便找了翟善,最後翟善聚集起剩下的眾尚書之後,又把翰林院都察院等清流言官們都喊到了一起。

這些人聚在酒樓的一處包房當中,又在外面留了兩個心腹防止有外人來打擾。

他們一起喝酒之事是瞞不住了,但至少談話的內容是不能被人所知的。

他們各家都有誰是錦衣衛的人,就連他們自己都搞不明白。

很多被抄家的人直到被帶走的時候才知道身邊伺候了多年的老媽子竟然是錦衣衛的探子,而且其本身還有非常厲害的身手。

既然已經沒法查了,只能避免在家裡說大事了。

“我們通政司今日收到了有關都察院陳瑛的一份奏章,下面人知道事情的緊迫性還專門把內容謄抄了一份。”

通政使從袖子裡拿出一份抄紙,隨後遞給了旁邊最近的翟善。

翟善只是瞥了眼上面的內容,隨後瞥向了都察院的左都御史。

現在的左都御史是景清。

景清在翟善詫異的眼神中接過奏章,只是看了一眼便有些不高興地道:“這個陳瑛表面上恭敬,有了功勞倒是積極的很。”

聽罷,翟善微微一笑。

“看來這事兒景都御史不知道了?”

“就是說嘛,景都御史要打算上這樣的奏章,至少會個我等說上一聲的。”

“你們也都看看,陳瑛這奏章上的正是時候。”

沒看見他們奏章之人看到翟善等人有驚奇又有驚喜的樣子,也都有了好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