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朱允熥擅自做主所致。

早在李家墳地被人佔了之後,朱允熥便把情況告訴了臨安,繼續對外出租也是臨安的想法。

朱允熥把屬李家的產業這裡有多少,哪裡每個月租金是多少都完完整整告訴了李芳。

李祺不在了,李芳他作為長子得把這擔起來。

他也老大不小了,不能會還讓臨安去拋頭露面。

李芳對定遠的情況不甚瞭解,為了不出差錯李芳把這些全都寫在了紙上。

朱允熥把該爭取的都爭取到了,若是他連去哪兒收租都不知道,少不了要被人輕視的。

李家本來就已經落魄了,要是連個這種事情都辦不好,少不了更被人瞧不起的。

李芳記得非常認真,朱允熥也忍不住大致介紹了起來。

在該講的都講了之後,隨之這才道:“伱要是還有什麼不清楚,去找定遠知縣,亦或者找富明實業名下的夥計都行。”

他們都來送過李祺最後一程,看在朱允熥的面子上都會對李芳有求必應的。

但李芳明顯也是個有骨氣之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明顯不打算用到朱允熥的人脈。

反正該說的都說了,李芳用不用的另說,只要在關鍵之際能沒有後顧之憂就行了。

“姑,剩下之事只有這麼多了,侄兒怕得抓緊時間回去了,王叔他們也都在京中,有一大堆事情需侄兒趕著去處理呢。”

貿易公司直到現在都僵持不下,也是他回去一錘定音的時候了。

到目前為止佔比最高的已經藩王和勳戚了,他們最沒有後顧之憂。

即便是將來公司破產,他們真負了債也有朝廷做後盾。

只要他們還有爵位在,那就永遠不會是窮光蛋。

但那些士紳就不行了。

現在百姓家裡也有了讀書的子弟,儘管沒有他們富裕也都小有餘財了。

如此一來,他們的威望也就直線下降了。

就如後世之中,那些跨階層之人對下面打工之人一萬個看不上,打工人或許會羨慕他們的那種生活,但卻不會再有他們高不可攀的想法了。

而現在士紳也是這樣。

他們自以為比普通百姓高人一等,但在百姓們看來他們不過也就那樣。

真要論起他的自身品德和精神世界來,可也不見得比尋常百姓強多少的。

所以說,這些士紳只有保持住了他們現今的財富,才能保持他們將來的地位。

正是因為有了後顧之憂,他們才不敢有藩王勳戚那種魄力。

既然已經排除了士紳參與董事會權力,藩王和士紳何必再接著往下內鬥。

他們手裡的股份太多,就威脅到朝廷掌控權了。

其實,藩王和勳戚誰都沒有把朝廷踢出去的打算。

就以他們自身的勳爵,他們也沒打算凌駕朝廷之上。

倘若他們的存在真威脅到了朝廷,即便是對他們最有情的老朱也會毫不留情滅了他們的。

要想混的長久些,他們只能是跟在朝廷後面賺錢。

現在內鬥如此嚴重,不過也是因沒想明白其中的關節。

只要朱允熥稍一點撥,他們很快就會反應過來的。

“好,那你回去吧。”

臨安也沒再多說,只是道:“你回去之後代我向你皇爺爺問好,等過段時間我就回去看你皇爺爺。”

臨安一時沉浸在悲痛當中,朱允熥也不能讓臨安非得這個時候回去。

就是老朱也能理解了臨安,他又何必再做無謂的強求。

“好!”

“姑有了什麼需要直接給侄兒發電報,侄兒安排人來幫姑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