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順著老朱的話,對朱樉和朱棡表示了肯定。

人都已經死了,即便朱允熥之前和他們兩有些許矛盾,也不至於還抓著這些事情再斤斤計較。

更何況,還是在老朱的面前。

“你去趟太原吧,代咱送老三一程。”

“咱和他父子從此陰陽兩隔,此生父子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下輩子是否有緣相見還另兩說呢。”

朱允熥本來就要去太原的,也就當場應了下來。

“好!”

“等禮部定下三叔的諡號,孫兒和濟熺一塊兒過去。”

說到此,朱允熥又道:“皇爺爺,要不在宮中搭了靈堂為三叔遙祭吧。”

看得出來,朱棡薨逝遠比朱樉的死對老朱的打擊要大很多,老朱這種喪子之痛的情緒要是不排解出去,恐會在身體上留下暗疾。

聽罷,老朱扭頭瞥向朱允熥。

頓了片刻,最終搖頭道:“算了,老三他脾氣不太好,經常打罵僚屬下人,於群臣百姓中風評都不佳,在京中遙寄恐會所累你三叔身後聲名。”

朱棡對身邊人動輒拳打腳踢,要不就是施之以酷刑,下面人哪個對他都不可謂不恨。

京中臣民雖未曾直接受朱棡的打罵酷刑,但也仍會基於朱棡的這些行為,藉著遙祭的機會對之之前的行為評頭論足。

而參加遙祭就是為緬懷逝者的,要是參加祭奠者皆抱著放大逝者身前德行有虧之事,那不僅不利於逝者的聲名,恐還會攪得逝者不得安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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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不可能只為慰藉自己思念兒子的痛苦,而置朱棡身後這些事情於不顧的。

朱允熥平日沒少揣摩老朱的心思,對老朱現在這種複雜的情緒只一眼便了然於心了。

“要不就在此處小範圍遙祭,免於所有群臣百姓參加。”

只在此小範圍遙祭,那些人評頭論足的效果和在太原祭奠的效果差不多。

而且這筆錢又不需要朝廷來出,那些人即便有些閒言碎語,也影響不了朱棡多少。

這次,老朱沉思了片刻口,點頭道:“去辦吧。”

再之後,朱允熥一直陪老朱坐著。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老朱提出回去睡了,朱允熥先安頓老朱睡下,等到老朱睡著這才合上門出去。

而此時天已經大亮。

朱允熥先命人去找朱濟熺過來,最後又安排人就在老朱行宮的不遠處給朱棡搭建靈堂。

這位置正合適。

既讓老朱去看朱棡的時候能方便些,又不至於讓老朱時時看著朱棡的靈堂而傷心。

在老朱的嚴厲督促之下,朱允熥早就養成勤儉的習慣,即便坐擁富明實業這麼大的家資,卻也從來不會在自己身上亂花一個銅板。

但給朱棡搭的靈堂,從香燭紙錢再到靈堂的用料全都以最高標準,選用最好的東西來。

儘管老朱平日要求子弟節儉,但在朱棡最後一程上,也願意讓朱棡風風光光的走。

這也是當下背景下很多人共通的想法。

貧生富死。

富明實業再捉襟見肘,也不差這三瓜兩棗。

反正只要老朱高興,花些些許小錢倒也無所謂。

朱濟熺知道老朱相召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而彼時朱允熥已給朱棡搭起了靈堂。

“太子殿下。”

朱濟熺正要給朱允熥見禮,朱允熥則搶先一步把朱濟熺扶了起來。

“皇爺爺私下相召,不用行這些大禮。”

行到一半的朱濟熺起身,轉而衝朱允熥哽咽喊道:“哥!”

朱允熥拍在朱濟熺的肩膀上,道:“為皇爺爺寄託哀思,我給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