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朱允熥哪顧得上回答,爬起來就開始跑。

朱柏探著腦袋瞅了瞅屋裡,又瞧了瞧快跑沒影的朱允熥。

大概是覺著跟著朱允熥比較安全,糾結了不過少許過後,最終還是跟在了朱允熥後面。

朱允熥慌里慌張跑到後殿,魏良仁正端著盤溫水過來。

“殿下!”

不過才喊了一聲,魏良仁便哽咽了。

“皇爺爺怎麼了?”

仍還沒得到確切訊息的朱允熥,終於開始控制不住內心的擔憂,開始變的焦躁了起來。

魏良仁嘆了口氣,無奈道:“殿下先進來看看皇爺吧。”

跟著魏良仁進門。

老朱倚靠在床榻上,右半邊身子顫顫巍巍的,就連右邊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

他走的時候老朱還生龍活虎的,這才不過多久咋就變成了這樣。

“皇爺爺。”

朱允熥才剛奔到老朱身邊,才剛喊了一句便哽咽到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這咋突然就這樣了?”

朱允熥這麼一問,旁邊魏良仁便不忿地抱怨了起來,道:“還不是那些文官,殿下去荊州不久之後,那些人就好像認定是湘王殿下造假鈔,每天輪番奏請讓皇爺嚴懲湘王。”

那些人別的本事沒有,彈劾別人給自己揚名的事情倒是得心應手的很多。

“滾!”

魏良仁的話還有沒說完,便被老朱口齒不清的打斷了。

,!

“皇爺,要不再躺會吧?”

魏良仁識趣的閉了嘴,只扶著老朱往床榻上躺去。

老朱半邊身子都不能動,全賴魏良仁扶著才能行動。

魏良仁年紀也不小了,要不是朱允熥協助的話,要擱在平時老朱一起一躺的得費大勁。

老朱不願換別人伺候,魏良仁又心有餘而力不足。

所以,老朱要躺就躺著要坐就坐著,一天基本都不會調換姿勢。

在老朱躺下後,朱允熥這才道:“皇爺爺,十二叔也回來了。”

老朱顫顫巍巍的往自己身上搭被子,對朱允熥說的東西置若罔聞。

見如此,朱允熥只能先幫老朱蓋好被子。

但誰知被子蓋好後,老朱便閉起了眼。

不知啥時候進來的朱柏,湊上前趴在床邊,喊道:“父皇!”

喊了半天,老朱都沒搭理的意思。

最後,兩人只能退了出去。

到了外面,魏良仁才解釋了具體情況。

最大的緣由還是在那批假鈔之上,自朱允熥沒查出朱柏與假鈔無關,那些文官就開始要求治朱柏的罪了。

查清楚之後,仍還要求以治下不嚴治罪。

老朱不答應,那些人就跪在外面逼宮。

說老朱包庇朱柏,又把造寶鈔的權給了朱允熥是自掘墳墓之類的云云。

那些人或許是抱著必死之心以邀直名,但這些話卻也把老朱氣的不輕。

不知是哪句話觸怒了老朱,反正在那些文官還沒說完,老朱就冷不丁的倒了。

太醫院御醫和醫學院的郎中,又是施針又是配藥的,才終於把老朱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但,老朱卻也成了這樣子。

之前老朱的精力就有些不濟了,現在這樣更沒辦法理政了,於是老朱剛一醒便宣佈了退位,把皇帝的寶座禪讓給了朱標。

魏良仁解釋了在朱允熥不在期間發生的事情,嘆道:“皇爺一生要強,臨到老了卻成了這樣,心理上有些難以接受。”

“皇爺自從不能動了,脾氣比以前更大了,身邊連伺候的人都不留,每天送過來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