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有朱樉連連攪局,但在朱允熥的盛情款待下,諸藩王還是很快感受了賓至如歸的感覺。

一頓飯吃了幾個時辰,等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了。

朱允熥既招待了這些藩王,就得把他們一管到底,見都喝多了,便直接招呼了些人把藩王們送去了客房休息。

這些藩王來的時候都帶了護衛,之後的照料就則由這些護衛負責。

畢竟,藩王們的一些生活習慣,也就只有各自的護衛們最瞭解了。

次日早晨,朱允熥起床後大部分藩王都還沒醒。

朱允熥仍像之前那樣,安排人給藩王們準備早餐,他則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宮。

與此同時,乾清宮。

剛下早朝,方成洋便把昨天發生在職大的事情如實稟告給了老朱。

聽了這,老朱大發雷霆。

“咱就知道那些傢伙不會安分,咱還活著他們就敢口出狂言,咱要死了他們還不知得出啥么蛾子。”

朱標扶著把桌椅板凳摔得到處都是的老朱,衝方成洋問道:“可還有?”

方成洋搖頭。

朱標隨之抬手,打發走方成洋。

之後,這才開口道:“爹,老二性子莽撞,從小到大渾話沒少說,您千萬保重身體,別為此大動肝火。”

頓了下,又道:“再說,老四,老五還有老十八他們表現不都挺好的嘛!”

一連丟擲兩個理由,老朱仍沒鬆口的意思。

朱標只能繼續,道:“允熥的處置並沒有啥偏差,爹要是因此懲治老二,只會激化老二對他允熥的矛盾。”

說到這,老朱坐下。

但冷著臉,仍不說話。

老朱不說話,朱標只能往下勸,道:“照於成洋所說,允熥並不是被老二一味牽著鼻子走,他既有處置之法,不如就讓他自己處理吧。”

惹急了老朱,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朱樉能不能回藩地都得兩說。

正說著,朱允熥進門。

剛一進來,直接跪倒。

“皇爺爺,父親。”

“我又做了件錯事,過來領罰。”

一聽這,朱標翻起把凳子坐下。

“先說啥事?”

老朱氣呼呼的,也沒說話。

朱允熥小心翼翼瞥了眼老朱,開口道:“昨天晚上,二叔非要往職大禁止參觀的地方闖,被於廣勇打了一頓。”

這個事情的具體細節,老朱和朱標已聽方成洋說過了。

聽了朱允熥的話,老朱起身站起,道:“你是以為不該攔著老二?”

朱允熥跪在地上,背嵴挺的筆直。

說是認錯,但哪像認錯的?

“不是,若有下一次,孫兒仍不會攔著於廣勇出手。”

“這是職大的規章,孫兒作為職大負責人不能帶頭破壞,一旦有了一次妥協,必會有千萬次妥協。”

“只是,於公沒錯,於情就錯了,”

“不管咋說,那都是孫兒二叔,孫兒任由手下對二叔出手卻不曾阻攔,這總歸還是孫兒的錯。”

“二叔對孫兒敵意很甚,孫兒想著即便孫兒去和二叔說這些,二叔怕也不會買賬的。”

“因而,孫兒就想著先和皇爺爺和父親認個錯,等將來二叔想明白了,孫兒再去找孫兒承認錯誤。”

這想法,確實沒錯。

朱允熥話落,老朱揹著手,抬腳走至門口跟前,問道:“這就說完了?”

“說完了啊!”

朱允熥連連點頭,斬釘截鐵的。

“那你就跪著想吧。”

“等啥時候想明白了再起來。”

老朱撂下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