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兒,朱允熥基本明白了。

藍玉作為副都督雖錯失了制定訓練章程的機會,但他透過加強軍卒的訓練強度,提前完成了訓練目標,然後以此達成掌握水軍的目的。

“你以為本王的訓練章程有問題嗎?”

朱棣抿了口茶,幽幽吐出了句。

在朱允熥沒來的時候,朱棣只表示訓練計劃不可輕易更改,至於詳細的理由一個字都沒說過。

“沒有啊。”

要是有問題的話,也不可能實行了。

“那既定的訓練章程進行不對嗎?”

朱棣一隻手撫在茶杯上,目光灼灼的盯著朱允熥問。

“沒錯啊。”

朱允熥順著朱棣,點頭應了下來。

朱棣攤攤手,不再多說了。

一旁的藍玉當時就急了,道:“殿下別掉了他的陷阱裡,兵法上最忌諱墨守成規了,既然軍卒的訓練科目已經完成,理應進行下一項。”

“上位說至多用半年時間完成訓練,又沒說不能提前完成訓練交差啊。”

“到時候,兵練出來了寶船還沒有建成,可以繼續玩下練兵,要是寶船也能提前建成,不就能夠提前出海了嗎?”

若單說這些,藍玉說的也沒錯啊。

朱允熥點點頭,應道:“舅爺說的對。”

聽罷,藍玉不再管朱允熥之前說過的,立馬道:“那臣制定新的訓練計劃,以便開啟下一階段的訓練。”

說著,藍玉就要出門而去。

“哎,舅爺”

“殿下還有啥吩咐?”

藍玉駐足,扭頭詢問。

“四叔說的也有道理啊,既定的訓練計劃不宜朝令夕改。”

一聽這,藍玉不幹了。

三兩步走到朱允熥跟前,道:“殿下非常時期當行非常之事,訓練章程的制定是為了有個計劃,不是定了就非要觀測到底的。”

“水軍都督是他的不假”

藍玉說著瞥了眼首位上的朱棣,接著又道:“但殿下才是正統嫡出的儲君,在這兒只有殿下說了才算,他要是敢對殿下不利,臣第一個”

“涼國公!”

藍玉一口一個他的喊著朱棣,還張口閉口的表態要堅定站在他這邊。

即便你要做他這堅強後盾,那也要在私下裡說啊。

這麼明晃晃的說出來,是怕別人不知道他都有些啥底牌?

“四叔是孤的親叔叔,涼國公這是要離間皇家的骨肉親情嗎?”

藍玉是他的堅強後盾,他要或多或少為何藍玉的面子。

但他又不僅僅只是藍玉的外甥孫,他還是大明的三代儲君,他必須得有駕馭藍玉的絕對能力。

他要是管不了藍玉,藍玉的本事越大,和他的關係越親密,對大明社稷的威脅也就會更厲害。

對於老朱來說,他寧願朝中沒有武將,也絕對不會放任下一個霍光威脅社稷的。

他要是壓制不住藍玉,老朱就要出手了。

歷史上,藍玉桉成為洪武朝最後一個大桉,不就是因為他壓制不住藍玉那些驕兵悍將嗎?

但凡有一點兒希望,老朱也不會打破好不容易組建起來的文武平衡,讓朱允炆那個被文臣牽著鼻子走的即位了。

當時要不是朱棣發動了靖難,從建文一朝開始文官集團就得做大了。

現在的朱允熥雖沒有朱標那樣的恩威並施,但對藍玉這些武將們已經稍有壓制了。

無論從昔日蔣瓛的狀告,還是從近日統籌衛所改革來看,朱允熥的表現都讓藍玉這些人忌憚了。

對朱允熥的呵斥,藍玉稍稍停頓後終究還是軟和了下來,道:“臣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