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既要消遣,也想贏些錢。

一直被朱允熥吊打,那還有啥意思。

這些苦力半路學來象棋,哪有啥水平可言,有時候竟會因規則吵上半天,朱允熥也沒興趣一直虐菜鳥玩。

因而,苦力們圍在一塊下象棋時,朱允熥就會找個清靜的地方搞搞凋刻。

這東西的確是個磨鍊性子好辦法。

一把小小的刻刀,需要你高度集中注意力。

但凡稍有不小心,不是讓你付之以血的教訓,就是讓你之前付出的所有辛苦白費。

所以,每一刀都得小心再小心。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個下象棋的苦力衝他這邊高呼。

“安子,安子”

平日這些苦力就常會因象棋的走法問題,讓他這個教授的先生幫忙判定對錯。

“等一下。”

朱允熥專注於凋刻上,頭都沒顧抬嘴上應了句。

“有人找。”

聽到這,朱允熥這才抬頭。

是朱標。

朱允熥隨之收了刻刀,把凋到一半的關公像塞到了兜裡。

見朱允熥起身站起,朱標轉身離開人群。

朱允熥跟在朱標後面,上了一商船的船塢。

“坐吧。”

“兒子還是站著吧。”

朱標這個時候過來明顯是來者不善,他還哪敢再往跟前坐。

“孤先和你道個歉。”

朱允熥不坐,朱標也沒勉強。

只是他這一開口,讓朱允熥一頭霧水了。

“父親”

不等朱允熥說完,朱標便道:“是孤讓你學了凋刻,才讓你有了矯詔的機會。”

,!

果然。

朱標也就表面溫文敦善,但骨子裡的帝王權術可一點兒都不差。

聽朱標這麼說,朱允熥只能跪倒。

“是兒子的錯,父親讓兒子學習凋刻本是為磨鍊兒子性子,是兒子沒把凋刻用在正途上,辜負了父親的苦心。”

朱標背靠著椅子,胳膊搭在桌上。

“哦,是嗎?”

說著,朱標開朱允熥肩上的衣服。

“你這又是何故?”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窩在這裡懲罰的是你自己,還是在乎你的人?”

“你先是推你皇爺爺,後又矯詔劫法場,哪個不是你的錯?”

“這麼長時間過去,你就沒想過馬和的死根源其實在你。”

“你就這麼一走了之,難道不是用你的錯懲罰別人?”

“你也長大了,不用孤說你也應該知道這行為叫啥吧?”

“懦夫!”

“人生在世責任二字不可缺失,你既挑不起這個責任,父子一場孤也不為難你。”

“這世上誰都不是想象中那麼重要,大明沒了你也不會就此亡國的。”

“孤可以奏請你皇爺爺開出你的玉蝶,從此往後天南地北任由自己去闖,絕對沒人再幹涉你的自由。”

“回去還是留下,你自己好好想想。”

該說的說完,朱標起身就走。

剛走出兩步,朱允熥便道:“兒子回去。”

這麼長時間了,他也漸漸想明白了。

他既然有了這穿越際遇,平平澹澹的日子便就成了天方夜譚。

就拿外面那些苦力來說,上層的政策要是不能得以改進,他們很多人就要餓肚子。

憑他的能力到哪湖口都不成問題,可這些只能賣苦力的人又豈能說不管真不管了。

朱允熥做出選擇後,朱標臉上有了笑容。

只是,在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