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安家帶出安平之後,朱允熥吩咐故意繞了些路,在村裡轉悠了一大圈。

也是以此方式讓那些鄉民知道,朝廷對安家要來真的,他們若真有冤屈可以準備狀告了。

安平那傢伙在安家的時候喊著安柏成救命,被從安家帶出來後像只小綿羊似的,早就被嚇破了膽子。

而朱允熥和顧佐誰都也沒放棄這個大好時機,把他帶回應天府衙之後,連夜展開了突擊審訊。

顧佐御史出身對於具體的審訊還差些火候,朱允熥也就沒全權交由他,而是在現場做了旁聽,以便在關鍵的時候能夠給出指導。

經過這麼多年的磨鍊,朱允熥在這些方面還是很有經驗的。

“那具體是怎麼回事?”

“草草民不知道。”

安平五六歲啟蒙的時候,安家就開始為他單獨請先生教導了,但這麼多年先生倒是換了不少,而安平卻還連三百千都背不下臉。

沒有功名的他,在堂上也只能跪著自稱一聲草民了。

“你不知道?”

“那女子明明是你在洪武二十三年縣試的時候擄去你安家的,伱怎能說你不知道呢?”

“說,那女子是怎麼死的?”

像安平這種被慣壞了的紈絝,在沒有了家裡的庇護之後,他的那脆弱心裡防線早就潰不成軍了。

在顧佐的步步緊逼之下,安平畏畏縮縮痛哭流涕。

“不不知道”

顧佐驚堂木重重的拍下,大聲呵斥道:“那女子死在了你的房間裡,當時你房間裡再無別人,那女子是如何死的,你竟不知道?”

“看來不用些刑,你是不會說實話了?”

“來啊!”

顧佐才剛喊了一聲,五大三粗的衙役立馬上前。

這衙役是朱允熥專門找來的,其目的就是為了能對安平起到震懾作用。

就安平犯的那些事情夠砍他十次八次了,實在沒必要非在這之前再用這些刑具。

現在的關鍵,還是要以順順當當定了安平的罪為主。

幾個衙役出動還沒來得及動手,安平當即又道:“不不不,小人的意思的是小人不知道那女子是怎麼死的,當時小人喝多了些具體發生了啥小人也不知道。”

“反正小人醒來之後,那女的已經死了,大概是小人砸死的,小人只記得那女的當時反抗的挺激烈的。”

這就認罪了?

顧佐揮退了衙役沒再節外生枝,又問道:“那女子是否是你帶回家的。”

“是,是小人帶回去的。”

“回去的時候,你家裡還有誰知道?”

“當時天色黑了,除了守門的之外沒其他人了吧?”

“當天晚上,還有誰進過你的房間?”

“沒有了吧?”

這個是直接出人命的,是安平罪行中最重的一個,需要調查的仔細些才能發揮出效果。

“到底有沒有?”

“應該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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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佐才剛變了臉色,安平的不確定隨之變得堅定起來,應道:“沒有。”

“體是誰埋的?”

殺人都已經承認了,這就沒必要再瞞著。

“是我爹。”

顧佐接著又往下追問,道:“這個事情還有誰知道?”

“小人第二天醒了以後看見死人,就立馬就去找了我奶奶,我奶奶知道了之後又告訴了我爺。”

“我爺看過之後和我爹商量之後,決定趁著夜色把屍體就埋在我們家自己院子裡。”

“我爺說運出去埋,不管到哪裡都有被發現的可能,一旦被人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