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陌生軍卒,神色難看支支吾吾道:“殿下,秦王薨了”

“什麼?”

一聽這,朱允熥勐然站起。

頭撞在床榻上,嗡的很大一聲,估計已經撞起包了。

“咋回事?”

幾個月之前才見過朱樉一面,就朱樉那身體,就是再活二十年都不成問題。

這咋好端端的突然就死了呢。

那軍卒神情悲拗,主動開口道:“府中王爺的三個老婦在櫻桃煎中下了毒,王爺食用之後沒等醫士過來人就沒了。”

聽罷,朱允熥瞭然了。

朱樉惡行昭彰,不僅欺壓西安軍民百姓,還常在府中濫用私刑。

割去宮人的舌頭,埋於雪中凍死、綁在樹上餓死、用火燒死等等。

只有你想不到的,絕沒有他不做的。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壓迫的太厲害肯定會激起反抗的。

“啥時候的事情?”

朱允熥揉了揉腦袋,重新坐回了床榻。

“吃晚飯的時候。”

朱允熥不急不慌,緩緩地回了句。

“去京中報喪了嗎?”

那軍卒搖頭。

“還沒呢。”

“世子不知該咋辦了,想請太孫即刻過去幫忙主持一下。”

一聽這,朱允熥不高興了。

他當初被田九成圍困沔縣的時候,朱樉拒不出兵,現在卻讓他操辦喪事。

憑啥?

朱允熥不快在心中劃過,最後在理智操控之下,還是應了下來。

老朱最重親情,當初朱樉不願出兵,老朱肯定會有所不滿,他若拒絕了朱尚炳的求助,豈不就和朱樉一樣了?

朱樉儘管做了初一,但他絕對不能做十五。

即便朱樉有錯在先,但他若拒絕了朱尚炳,老朱十有八九會把對朱樉不滿轉嫁到他身上來。

“拿孤衣服來。”

朱允熥情緒平復,沒之前那麼著急忙慌了,緩緩起身站起招呼了於實。

衣服穿好之後,朱允熥也沒再耽擱,隨同那軍卒帶了一百護衛率先趕往西安。

一路快馬加鞭奔襲,等到了西安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

到達秦王府,上下一片縞素。

在那軍卒的帶領之下,朱允熥一路暢通無阻到了靈堂。

朱樉還穿著平日的那身蟒袍,但人早就硬了,哪還有之前的牛氣哄哄。

見到朱允熥,朱尚炳領著臉上還掛著淚痕的眾兄弟,先給朱允熥行了禮。

“好端端的,咋會這樣?”

朱允熥帶著悲拗,燒了紙叩了頭。

之後,起身站起。

至於痛哭流涕啥的,請恕演技不到位,他實在無能為力辦到。

“當務之急是先讓二叔入殮。”

朱尚炳上前答話。

“已安排打製棺槨了。”

畢竟是王爺,肯定不能找個普通棺槨隨便入殮。

朱樉壯年突然薨逝,又沒有提前準備這些東西,只能臨時趕製了。

“之外,就是要進京報喪了。”

“二叔的諡號也需定奪。”

親王喪葬是有標準禮法的,但具體如何執行還需老朱定奪。

“這個”

朱尚炳支支吾吾的答不上來。

“這麼說還沒人去?”

一瞧這,朱允熥猜出了幾分。

“按制是該由世子報喪的,但臣有些懼怕皇爺爺,不知殿下最近可否有回京計劃,能不能隨臣一塊去。”

朱尚炳支支吾吾,說出了想法。

聽罷,朱允熥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