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不總有很多無奈嗎?

再之後的日子,朱允熥安心養傷了。

每天閒來無事時,除了和馬和一同繪製航海圖外,並沒參與過朝政方面的事情。

據聽聞,從松江入海口緝查到的那五艘走私船的船主死在了詔獄,錦衣衛審了好幾天最終都沒查到顧家的頭上。

可見,那船主相較於酷刑,還有更讓他畏懼的東西。

這也是可以預料的。

顧家能在經年累月中,逃過一次次歲月的侵蝕,積累下今天的這底蘊,又哪能沒有些保命的手段。

沒查到顧家,老朱便授命於巡檢司緝查沿海各入海口,嚴厲打擊走私商船以及私自出海捕獵的漁船。

短時間之內,問題還沒顯現。

至於再往後發展會發生啥,那可就很難說得清楚了。

除此之外,還有個好事。

在五軍都察院都御史楊加才的大力清查之下,各衛所逐漸變得風清氣正。

侵佔的民田陸續返還,貪墨的主官全都被治罪,軍校培養出的那些軍官補上空缺後,相互競爭嚴抓軍中紀律。

因為有朝廷的主抓,軍卒各方面的保障得到提升的緣由,軍紀和訓練強度較之以往雖然更加嚴苛,但軍卒士氣卻更為飽滿。

絕大部分衛所開始煥發起蓬勃向上的生氣來,比當初老朱南征北戰那個時候計程車氣都還要好上很多。

種種跡象來看,朱允熥在衛所改革的嘗試中算是取得了階段性的成功了。

,!

乾清宮。

老硃批著內閣票擬後的奏章,問道:“你兒子的傷咋樣了?”

在朱允熥捱揍後,朱標幾乎每天都過去。

期間也聽了朱允熥在海禁上的想法,對朱允熥說的那些,朱標並沒有老朱那麼反感。

一個多月的時間,朱標常在仔細思考朱允熥想法的可行性。

要真像朱允熥說的那樣,也不是絕對不能變通。

只不過,若要與老朱提還得經認真完善後,把解決各方面問題的辦法提前想好,然後再循序漸進的去說。

啥準備都沒有,不僅上來就提老朱反感的問題,還批評老朱之前的做法大錯特錯,不就只剩下捱揍了。

對此,朱允熥還沒來得及倒苦水,就先被朱標給批評了一頓。

“好多了。”

“幾天前就能下床了。”

朱標掃過手上奏章,合上後回了句。

“那小子沒背後罵咱?”

抱怨肯定是有,但罵就談不上了。

再說了,即便真的要罵,也不會當著朱標的面啊。

朱標笑著搖頭,回道:“允熥認識到錯誤了。”

和老朱呈稟方式的錯也叫錯。

在這方面,朱允熥是有著血的教訓的。

“屁。”

“那小子像是個輕易改錯的?”

“他這段時間在幹啥?”

對於朱允熥,老朱還是瞭解的。

“前段時間禁足的時候,兒子送了他套刻刀,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凋刻上。”

剛開始的時候,朱允熥只是衝完成朱標的任務去的。

後來發現,凋刻還真能修養身心。

每次集中精神完成某件刻品時,心中的那些煩躁也能隨著刻品的完成漸漸平息。

因而,即便禁足解除。

朱允熥閒來無事時,仍還會繼續練練。

“剩下的你批了,咱去瞧瞧那小子。”

老朱乾脆利落離開,只留朱標一背影。

當時動手的時候,老朱沒忍住火氣。

之後,沒多久就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