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咧嘴一笑,壓根沒放在心上。

小的時候,老朱都沒動過手。

現在就更不會了。

朱標給自己舀了一碗,重新坐回剛才位置,禍水東引引到了朱允熥身上。

“那小子就是欠揍,讓他每天發封電報回來,他就只發了個這。”

“就他那不吃虧性子,還沒行動前怕就已經想好無數條後路了。”

“只告訴爹發生了的事情,卻不說他的計劃是啥,這不是成心讓爹擔心嗎。”

“松江的事情他辦好也就罷了,倘若辦不好不用爹出手,兒子就先教訓了他。”

朱標嘴上說著朱允熥,實則卻是戳破了老朱的心思。

這個時候,朱標還能開著玩笑,不過就是因對朱允熥能力的信任。

朱允熥做這個太孫不是一年兩年了,他手段若還是這麼幼稚的話,那就得考慮他是否能擔當得起大明這份基業來了。

“你也別打趣咱。”

“你兒子要是有錯,那就是你這個當爹的沒教育好。”

“到時候,你就先替你兒子嚐嚐咱的板子。”

老朱嘴上動不動就要動手,但臉上柔和的笑卻始終難以遮掩。

朱標一答一問附和著老朱的威脅,卻沉靜於濃濃的幸福當中。

父慈子孝,其樂融融。

就這種難得的相處模式,就是尋常人家也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到的。

與此同時,華亭顧家。

顧寶安一直注意著朱允熥的動向,在朱允熥剛一回知府衙門,他便已經收到訊息。

聽完下面人的彙報,端著茶杯抿了口。

“這位小太孫還挺固執的。”

“既然這樣,那就該加最後一把火了,好讓這位小太孫知道松江到底是誰的地盤。”

“吩咐下去,今晚就行動,老夫明天就要看到結果。”

“不是我顧家非要這樣,之前只有富明實業,現在兩淮商會也加入進來了,再這麼下去我顧家就得喝西北風了。”

“也希望這小太孫是個聰明人,別把留在外面的虎威營拉進來,把事情搞得太大讓老夫等太久。”

顧寶安是顧家家主,咋行動肯定他說了算。

更何況,這都是早商量好的。

顧寶安吩咐之後,屋裡眾人當即領命。

朱允熥吃了戴學謙送來的酒席,正和陳集等人坐著閒聊的時候,戴學謙慌慌張張的敲門聲響起。

“殿下”

這動靜,一看事兒就不小。

於實得到朱允熥授意,過去拉開了房門。

戴學謙這次沒再顧和於實寒暄。

進門後,直奔朱允熥跟前,道:“殿下,除南江四縣其餘幾縣的百姓也都湧到了松江府外面。”

“他們全都一致反對由地方安置軍卒,要求朝廷能夠儘快裁撤。”

“這會兒已經快聚集千人了,再這麼下去只會越來越多。”

“殿下快拿主意吧。”

“什麼?”

聽明白後,朱允熥勐然起身。

早知道明朝中後期的文官能左右了皇帝的決定,想不到這麼早就開始猖狂了。

江南的這些大家族身家雄厚,除了擴大商業版圖外,還會送子弟讀書入仕,學詩詞書法繪畫以詩書傳家。

所以,文官集團也就是江南這些大家族。

松江上到知府,下到知縣甘願為顧家賣命,說明顧家的能量已經不容小覷了。

,!

“走,去瞧瞧。”

朱允熥臉色冷的像塊冰,揪起桌上的玉帶邊走邊系匆匆就走。

到了城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