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日子已經夠好了,比這再好的又能好到哪裡去?”

“而且越級狀告父母官本就錯了,挨頓板子就當是長記性了。”

那漢子說的合情合理的,安飛想要再勸其回心轉意,朱允熥卻已經起身站起率先離開了。

那漢子說出這些話,那便已經是做出選擇了,僅憑安飛嘴上區區幾句話,哪能那麼快就改變想法。

見朱允熥走了,安飛著急之下欲要上前拉著那漢子再多說幾句,卻被林雄摟著脖子給拉走了。

要不是需要保護安飛的安全,他愛怎麼勸就勸去,誰願非要把他拉走不可。

直到朱允熥等人消失,那漢子才敢跑到門口望著遠去的眾人久久失神。

“當家的,要不把東西還回去吧。”

那漢子聽到這,轉身就回了屋裡。

“要是還回去就沒事了那就好了,你要不要了這些米,少不了有的是苦頭吃。”

“剛是在差役上做些手腳就能讓你這輩子別想再見到我,更別說再稍微在收糧的時候為難你了。”

“要是再狠辣些,把你房子點了你都沒地兒說理去。”

大明目前的稅收政策並不是整體收多少東西,然後再整體做出調派。

而是哪裡需要用錢用糧了,劃分出負責的區域,由當地官府負責把錢糧按規定的時間送到需要的地方。

而當地官府也不直接向百姓徵收,而是直接交由耆老士紳去皆解決。

這樣導致的結果就是,可操作空間非常的大。

每家該交多少並沒有一個準確的說法,全都掌握在耆老士紳一人之手。

得罪了人家的人多交些,就能讓與之交好的人少交一些了。

“那阿飛”

聽了婦人的話,漢子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

人的慫更多時候還是基於自己的底氣。

而這底氣,則就是身份了。

這身份有會的,也有來自家庭的。

漢子和安飛他們都是普通百姓不假,但安飛他們三個沒成家,父母也都不在了。

另一邊,安飛被林雄從那漢子家裡提溜出來,便跑到朱允熥身邊不忿道:“三哥平日不這樣啊,今天也不知道是啥了,我們再去下一家。”

有了漢子的這事兒,朱允熥早已經確信安家的人往鄉民家裡送米麵,這些鄉民或為利誘或為威逼早就被搞定了。

他們無論去多少家,其結果也都一樣。

之後,在安飛的帶領下,穿過一處處低矮逼仄的農舍,浪費了大半天的時間,見了大概十幾人。

最終的結果基本都差不多,全都表示目前他們的日子已經夠好了,就不折騰那些事情了。

至於田裡損失啥的,他們自己會承擔的。

安傢俬下做的那些事情,安飛等人因在虎威營的保護之下並沒有接觸。

他唯一所知道的是,這些人不過短短數日時間,竟然都背棄了他們當初的諾言。

要知道,他們可是信誓旦旦的構想將來的藍圖,幻想著能夠過上好日子。

後來,他們的田被破壞。

他們又同仇敵愾的商量如何去討回公道,很多人主動請纓輾轉於縣府兩級衙門之中。

正是因為他們有這種眾志成城的宏願,所以他們兄弟幾個才會去敲了登聞鼓。

要知道,那些人的田不乏有比他們多的,也有不少人毀壞情況比他們嚴重的。

這咋能說變就變,說不告就不告了呢。

他們若都不告了,那他敲登聞鼓又算什麼?

“殿下,還有一家。”

安飛在暗自傷神了片刻後,突然眼前一亮,抬腿就往前面走。

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