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有顆牙缺個角。”

聽到這,婦人當即趴了過去。

瞧清楚位置後,隨之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除了漢子一直在安慰著外,其他人也只默默的守著,倒也沒人過去催促。

一直到婦人的情緒調整好,仵作才就婦人記憶中她小妹的身高以及屍骨做了對比。

最後,又拿出了隨同骨一起被埋葬之後還未被分解的遺物。

普通人家哪有啥貴重的,這個時候也沒有鐵質紐扣之類的。

所以,除了些未被分解的爛布條外,剩下的只有一柄骨釵還有辨認價值。

“看看這個吧。”

拿到這枚骨釵,婦人的情緒再次崩潰。

“是小妹的,是小妹的”

“這是我們一起買的,這兒還刻著小妹的名字。”

說著,婦人也拿下了自己頭上的骨釵。

這兩枚長得一模一樣,一看就是出自一人之手雕刻出來的。

仵作一一記錄在案,旁邊的漢子則道:“我們何時能帶走小妹?”

這事情自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做主的,也就無從回答他的這問題了。

良久,還是領他們過來那差役,道:“此事經由太子做主,回去後我可以幫你們問問,既然確認了就先走吧。”

夫婦二人返回去之際,婦人仍還連路都走不穩,是漢子一路扶著過來的。

婦人一進門,最先問了一句道:“殿下,我們何時才能帶走小妹?”

像這種骨的關鍵證據,在案件還沒結束的時候是不能帶走的,但考慮到目前已經沒有可調查的了。

朱允熥道:“這一兩天吧,等這個案子弄好了卷宗,你們就帶回去吧。”

“那安平呢?”

讓親眷入土為安之後,想的便是要嚴懲兇手了。

“查實後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他現在要抓了安家的典型,好讓鄉民能夠踴躍舉報,那就不能搞那種還在調查中的說辭。

更何況,這事兒早成了公開的秘密。

安平之所以沒能伏法,不過只是因為鄉民們迫於安家的權勢不敢說話而已。

“謝殿下。”

“謝大老爺。”

儘管朱允熥一再說免了,但婦人還是堅持給朱允熥和顧佐行了叩拜大禮。

在送走夫婦二人後,顧佐便道:“殿下,是不是應該審安柏成父子了?”

顧佐第一次做這種地方官,也是第一次接觸這種刑案,對安家所為可謂是義憤填膺。

要不是有朱允熥在,他絕不會按步驟中規中矩的處置,必會在一切不算壞規矩的範圍中儘早把這個事情解決了的。

“等方成洋把那苦主的訴狀了落實就去吧。”

說起這事兒,那也要怪應天府的書吏。

要不是他們沒能早些記錄在案,那還用得著等這段不必要的時間嗎?

顧佐道:“殿下,應天府衙的問題是挺嚴重的,是得下大力氣著重整治一番了。”

只要有這個決心,總歸會有些回報。

其實,老朱對官僚體制的管理方式,是很容易滋養官員的懶惰之風。

先拿俸祿來說,只夠勉強溫飽而已,這從根本上就喪失了官員前進的動力。

凡有貪墨六十兩者就要剝皮實草,另外還有針對各種情況的處置措施。

最關鍵的是,老朱對官吏天生就沒有好感,一旦碰到有被檢舉者基本就算是定了死刑。

做的好了沒有獎勵,做不好了必定會有懲罰,那他們還努力個啥勁兒。

最終的結果就是導致一大批庸官的產生,只要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了,至於其他的絕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