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清理上大半天早被人推平種田了,那豈不是多此一舉了。

“在,就在雜草之後。”

朱允熥也不再多說,先去了那片已被徵為良田之地。

此刻,每塊地還有幹活之人。

朱允熥走上前去,隨便找了一人道:“收成還好嗎?”

他帶著臨安一家到定遠的訊息早就傳的沸沸揚揚的了,這些人多少也聽到了些風聲。

對朱允熥這一無關緊要的問題特別防備,聽到他這麼詢問隔著老遠之人竟也停下了手中的活兒。

被問及那人更是直接道:“關你什麼事兒?”

朱允熥既是微服私訪出來的,那就不能怪別人的態度不夠恭敬。

“我就是問問而已。”

“看這莊稼的長勢收成應該不錯吧?”

“這田每畝交多少稅?”

這本就是白佔李善長,又哪用得著再去交稅呢。

聽到這裡這些人的臉色已經發生了變化,朱允熥彷彿渾然不知還後知後覺地問道:“這田是你們的嗎,你們都各有田多少?”

正因為都是白佔的,每年都有人因為侵佔的多與少發生爭吵,有的人今年種了田明天也許就沒田可種了。

誰有田多少那都沒什麼數。

朱允熥噼裡啪啦一大堆才剛剛數完,便有一婦人從田裡跳出來都快湊到朱允熥眼睛裡了,疾言厲色追著問道:“什麼叫這田是你們的,不是我們的難道還能是你們的?”

有了這婦人的帶頭,其他人也都紛紛衝朱允熥這邊而來。

就這些人這種同仇敵愾的架勢,僅憑朱允熥和於廣勇還真不是他們的對手。

“這些田肯定不是在下的,但是不是你們的縣裡的魚鱗冊上一查就知道了。”

哪些田是誰的,各級衙門都有記載。

所謂民不與官鬥,一聽朱允熥去縣裡查,大部分人都有了暫時的遲疑。

庶民與官府打交道,吃虧的往往是庶民。

停頓了片刻,最終還是那婦人站了出來,道:“查就去查,好像誰不認識官府的人似的,我孃家就有個本家侄兒在官府。”

“聽你的口音你不是本地的人,這地是不是我們的還輪不著你管。”

這婦人不僅潑辣腦袋還挺好使,先是拿出她咋官府有人壯大自己的聲勢,隨後又點破朱允熥不是本地口音。

既是告訴朱允熥強龍不壓地頭蛇,也是讓朱允熥認識到這些田即便不是讓他們的也不可能是他的。

朱允熥笑了笑,道:“你們怕是不知道我這輩子最喜歡多管閒事了,你們不請自取這是典型的偷,在大明律中偷盜者除返還竊盜之物外還是斬去雙手。”

一聽這,就連那婦人都沒什麼氣勢了。

“你你胡說”

不管怎樣,這婦人畢竟是個女人。

被朱允熥反將一軍後,支支吾吾再沒法往下了。

“是不是胡說,你本家侄子不是在衙門嗎,你大可去問一問。”

這婦人本家侄子即便在衙門,也不是能接觸到第一手訊息的職位。

但凡有訊息知道這婦人侵佔李善長的墳地,在朱允熥準備到定遠的時候便會把訊息提前告知了。

這事兒要真往下追查的話,牽連到他身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為了他自己,他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我”

見這有門路的婦人都蔫了,其餘那些人更是六神無主了。

“你們怎麼說?”

朱允熥才剛簡單問了一句是,旁邊的於廣勇當即適時道:“太子殿下在此,還不快速速見禮。”

這些人本來就因心懷鬼胎而心中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