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後,又是長久的沉默。

良久過後,老朱這才終於道:“你親自去趟荊州,和朱柏面對面把這個事兒說清楚,該是他的責任他的承擔,不是他的責任也不會冤枉了他了。”

“別他孃的像老八似的連認錯的膽量都沒有。”

說著,老朱還不忘罵罵咧咧不忿地道:“他孃的,倒顯得像是咱犯了錯似的。”

說老朱薄情寡義也好,殘忍嗜殺也罷,但老朱這人對自家兒子那是真的沒得說。

朱樉朱棡橫行不法,幹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情都沒事,朱柏即便真的造了假鈔,其實也沒沒多大的干係。

話說到這兒,朱標便道:“你連夜就出發,輕裝從簡以最快的速度趕去荊州,儘快把這個事情理清楚。”

老朱和朱標以最大的努力,想要讓朱柏儘可能的別有太大心理負擔。

朱允熥卻覺壓力異常的大,他派人調查假舊鈔雖然一再小心,但很難保證一點兒風聲都沒洩露出去。

一旦這個訊息先於他一步到達荊州,朱柏要因為此真的重蹈歷史覆轍的話,那他可就得接了朱允炆逼死叔叔的接力棒了。

但老朱和朱標有令,他又不能當場拒絕。

朱允熥神情很是嚴肅,認真道:“好,兒子馬上就出發。”

應下後,朱允熥當即就走。

剛走出幾步,朱標又喊住了他,道:“允熥”

朱允熥當即扭頭,拱手道:“父親。”

朱標張了張嘴,最終只道:“一路小心。”

這個事情朱允熥不去不行,不管如何擔心也只能是朱允熥莫屬。

“兒子會小心的。”

還以為要換人了。

朱標不說,朱允熥只能應下。

最後又衝老朱告辭,道:“孫兒走了。”

從乾清宮出來,朱允熥回了東宮。

整理了些必要的換洗衣物,便帶著於實孫前二人帶了百十餘個虎威營向荊州進發。

而在朱允熥剛走不走,那些文臣們便開始行動了起來。

先是行用庫那裡查到了假鈔,隨後文官們便抱起團輪番上奏。

無不都是借朱允熥的話作為理由,說啥假鈔氾濫會影響寶鈔的信用度,不利於新鈔的發行。

還說私造假鈔是在挖朝廷的牆角,侵損全天下百姓的利益。

總結起來就一句話,那就是必須要對私造寶鈔者嚴懲,絕對不能姑息養奸。

朱允熥在信用庫查假鈔,雖沒影響行用庫的正常運轉,但行用庫不可能一點風聲都說不到。

而且,假鈔特徵非常明顯,行用庫那些人就是和寶鈔打交道的,更不可能一點兒端倪看不出來。

在朱允熥剛走沒多久,這些人就來狀告這個事情,要說不是故意的,就是鬼都不相信。

聽了這些人的長篇大論,老朱的臉色都快變成了冰窖。

最後還是朱標看老朱情緒不穩,不想讓老朱發脾氣傷身體,這才站了出來做了表態。

先是對他們所說的那些論點表示了支援,隨後又表示,道:“朝廷會馬上著手調查這個事情,會在最短時間內給出一個答覆的。”

,!

聽了朱標的表態,那些文官倒沒再往下。

在那些人先後告退後,老朱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怒氣又累積到了最高值。

“他孃的,早不奏報晚不奏報,偏偏趕在那小子剛一走就奏報,這顯然就是故意為之的。”

這些文官要不知道這事兒和朱柏有關,就不會非得在朱允熥剛出去的時候奏報了。

畢竟,造假鈔的但凡是個一般人,都不至於讓他們如此大動干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