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若正常薨逝,啥事都沒有。

但他被人毒死,必然是又幹了啥天怒人怨的混賬事,把下面的人給逼急了。

老朱悲痛是必然的,但慍怒肯定也少不了。

這種情況下進京報喪,勢必得做好承受老朱狂風暴雨的準備。

瞭解了朱尚炳的心思,朱允熥反倒不著急了,問道:“即便陝西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孤倒是也能隨你回去一趟。”

“不過,二叔薨逝的具體情況,你也得提前都說說,等見了皇爺爺孤也好有個能應答的東西。”

畢竟上不得檯面,朱尚炳含湖其辭的,想了大半天后,這才給出了個理由。

“那三個賤婦頻頻犯錯,記恨父王懲戒了她們,這才給父王吃的櫻桃煎裡下了毒。”

話落,旁邊的朱尚烈不滿了。

“哪是這樣?”

“誰不知道”

剛說一半,便被朱尚炳打斷了。

“朱尚烈,太孫還在呢,管住你那張破嘴,去催催棺槨的打製,好讓父王早日入殮。”

,!

朱尚烈不情不願,但也只能聽從。

“咋不見二叔正妃?”

朱允熥四處瞅了眼,出言詢問了聲。

之前進京的時候,朱樉曾說正妃王氏身體不佳,擔心受不了路途顛簸。

但現在朱樉薨逝,王氏身體再不佳,只要能爬起來就應該露個面吧?

無意之中的一個問題,朱尚炳為難之中不知咋開口,走出沒幾步的朱尚烈尋到了時機,連忙扭頭轉了回來。

“大哥,太孫問你呢?”

“我娘呢?”

朱尚炳是次妃鄧氏所生,朱尚烈則是正妃王氏所生。

“她”

朱尚炳半天說不上來,朱尚烈卻是早等不及了。

“太孫,臣帶你去。”

說著,朱尚烈直接上手,拉著朱允熥就走。

“王氏是二叔正妃,孤理應喊聲二嬸,既然到了府上是應該拜會一下。”

朱允熥沒有再拒絕,跟著朱尚烈直接就往外走。

這麼大一個瓜,肯定是要吃的啊。

在朱尚烈帶領下,七拐八繞轉了好久,才終於在一破落小院前停下。

斑駁的大門本就和王府的高大宏偉格格不入了,上面還掛著一把大鎖。

“太孫,借刀一用。”

朱尚烈接過朱允熥遞來的軍刀,掄起胳膊結結實實噼在了那大鎖上。

不知是大鎖太結實,還是朱尚烈力氣太小。

一連噼了幾下,那鎖才終於斷裂。

吱呀一聲,推開大門。

之後,朱尚烈也不管身後的朱允熥了,直接狂奔著跑了進去。

一邊跑,一邊喊:“娘,娘”

朱允熥落在後面,正準備進去時候,朱尚炳匆匆趕了過來。

“其實這也是因老二他娘犯了些錯,父王才留她在這兒閉門思過的。”

不管朱尚炳這話是真是假,單是他的這稱謂就有很大的問題。

王氏是朱樉正妃,那就是朱尚炳嫡母,他至少得喊一聲母親才是。

“先進去吧。”

朱允熥道了聲,並沒有戳破。

不管咋說這都是朱樉的家事,他吃瓜沒問題,但絕對不能參與進來。

走進院中,更顯荒敗。

齊腰的雜草到處都是,亂七八糟雜物充斥著每個角落。

三間正屋,兩間堂屋。

湖著的窗戶多多少少破損外,就連窗戶上的木頭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斷裂。

就這副蕭條樣子,哪像是王妃住的。

朱允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