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仰八叉坐在椅子上,抿了口茶後慢悠悠問出了句。

“這是個揚名的大好機會,知曉朝廷徵召孔家應不會拒絕,只在路上花費些時間,應用不了多久了。”

孔家的那些事情一旦抖出來,怕很難壓不住讀書人的怒火,必須得有人出來震場子。

但,並非衢州孔家不可。

他們要抓不住這機會,往後就別想再翻身了。

“嗯,儘快吧。”

“出來了許久,也該回去了。”

老朱應了聲,沒多說。

不僅是因該回去了,最重要的還是因孔家實在太過龐大。

要是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很難保證他們不會趁機反咬一口再次死灰復燃的。

一旦讓他們得逞,朝廷就得了成狼來那小孩,證據再充分都難再有充足的可用民心了。

之後兩三天,朱允熥一直陪著老朱待在曲阜縣衙。

朱榑時不時來彙報些事情的進展,只是至始至終一直都沒見到朱檀的人影。

老朱所有的心思都在孔家,倒也沒有多餘的功夫,往朱檀的身上在花時間。

這些王爺就藩在外,一輩子都沒有多少在老朱跟前露臉的機會。

十年九不遇好不容易抓住一個,朱檀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該這個時候連面都不在老朱跟前露。

一次不露,那是真忙。

次次都不露,那可就令人生疑了。

朱榑出門之後,朱允熥追了出去。

“七叔,七叔。”

喊了幾聲,追上朱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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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有啥事?”

朱榑駐足扭頭後,笑著問了聲。

“十叔咋了?”

朱榑愣了下,這才嘿嘿一笑,回道:“沒,沒咋。”

“是嗎?”

朱允熥盯著朱橚,明顯就不信。

要是真沒啥完全可大大方方說出緣由,可沒必要這麼支支吾吾的。

“你小子咋真那麼像你皇爺爺,把人盯得渾身都能起了雞皮疙瘩。”

“實話告訴你,你可得保密,千萬不能讓你皇爺爺知道了。”

“不過,這是遲早的。”

朱榑嘮嘮叨叨一大堆後,這才終於說出了實情。

“你十叔服用金丹,傷到了眼睛,之前還只是間歇性的,自前幾天開始持續時間便延長了。”

“他怕露餡了,也不敢見你皇爺爺了,你就先幫他瞞著些,能瞞多久算多久。”

朱允熥擰眉不語,半天沒說話。

就覺朱檀有問題,想不到竟會是這。

“找郎中了嗎?”

朱檀點頭,應道:“找了。”

隨後罵罵咧咧,不忿道:“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在兗州的郎中就說是毒素入體所致,他非但不聽竟竟還在服用那金丹,純粹是嫌命不夠長。”

執迷不悟的人,不是簡單勸幾句就能有用的。

“那金丹大多數江湖術士騙人的,十叔咋就偏偏信上那玩意了。”

“能治與否先不說,必須先得停了,可千萬不能繼續吃了。”

古往今來的大人物吃金丹嗝屁的不在少數,朱檀被這東西迷得五迷三道的倒不算太稀奇。

“你說的對,我把他那東西都給扔茅廁了。”

“哼!”

“那傢伙現在好賴都不分了,竟然還要和我拼命。”

“就該不管他,吃死了算逑。”

提起這事,朱榑仍憤憤不平。

“看來十叔對這東西還挺執拗,要不還是告訴皇爺爺,讓皇爺爺出面管吧。”

朱允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