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朱允熥都沒有再出宮之意。

每天除了領著汝陽公主在園子裡摘花捕蝶,連大本堂都沒去過。

就在老朱耐心快要磨完之際,朱允熥和朱楩二人主動尋上了門來。

“皇爺爺”

行禮後,才剛喊了一聲,老朱便擺了擺手,道:“晚飯之前回來。”

他還沒說呢,老朱就知道他要出去了?

“皇爺爺怎知道,孫兒找皇爺爺是為出宮?”

朱允熥不過只問了一句,老朱便隨即抬眸,不知喜怒反問道:“不是?”

不等朱允熥多言,朱楩一把拉過他,連連道:“是出宮的事兒,允熥他說要去莊田看看春種情況。”

“父皇放心,晚飯之前,兒臣一定把允熥帶回來。”

拉著朱允熥出了乾清宮後,朱楩這才出言怪怨,道:“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瞭解你皇爺爺嗎,只有他問你份兒,哪有你問他的時候,要惹毛了他,別說你這次別想出去,就是這輩子都別想再出去了。”

道理的確是這個道理。

朱允熥帶著些許疑慮,問道:“你不覺得老頭兒今天很反常嗎?”

“往常擺明理由,都不見得能同意。”

“今天怎麼就”

朱楩大大咧咧,即便看到這些細枝末節,也不會去深究。

“你管他呢,能出去不就成了。”

“我已經找人在城南租了個房子,那莊頭每日的行動路線都摸清了,咱們出了宮就直接過去,這個時辰那莊頭差不多應該也被控制住了。”

朱楩封了王,手下已有了護衛。

雖沒有外出就藩後三衛那麼多配置,但也有數百人,足夠擔負在京中外出時所用了。

其實,這也是老朱的愛子之心,讓兒子們早日培養起貼身的可用之人,好在就藩之後能儘快開啟局面。

朱楩招呼的急,朱允熥也來不及思考老朱的反常。

叔侄二人領著一隊護衛,直奔宮外而去。

到了朱楩說出的那處小院,便看到有個人頭上套了個黑色布袋,被五花大綁在柱子上。

嘴裡估計是塞了東西,只聽嗚嗚囔囔的叫,卻聽不清說了些什麼。

朱允熥徑直上前,一把扯掉那人頭上的布袋。

見到朱允熥,那人瞳孔變化,久久忘了反應。

朱允熥臉上掛笑,揪下那人嘴中的東西。

那人僵硬的笑容中有幾分忐忑,諂媚笑著道:“三皇孫喊小人過來肯定是有事,有事三皇孫儘管吩咐。”

朱允熥微微笑著,並未馬上回應那人,只招呼道:“來啊,給這位兄弟鬆了綁,再搬把椅子來,咱們坐下說。”

一聽這吩咐,朱楩不高興了。

“大侄子,對這種人你得給他幾分顏色,他才知道東南西北。”

“你還小,十八叔幫你撬開他嘴。”

就朱楩那樣的,人到了他手裡,沒等問出個所以然,就得被他搞死。

“十八叔咋能這麼說,這位兄弟是給我莊田創了收益的,不能好吃好喝好招待了,至少也不能慢待了他。”

“你”

朱楩不明所以,搞不懂朱允熥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了。

一旁候著的於實則不再多想,當即行動,先給那人鬆綁,之後又搬來了椅子。

朱允熥湊至那人身邊,和聲細語問道:“你在我莊田直接管理農戶,還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呢?”

“孫達。”

朱允熥端了茶送上,道:“來,先喝茶。”

接了茶杯,孫達眼底輕視浮現,完全沒有了被綁縛時的驚懼。

這明顯是沒有他把柄嘛,要是有的話,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