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笑了笑,回道:“今天早朝孫兒向父親提表彰率先完成清丈的衡山知縣馮增平,那些文臣沒有直接表明支援,也沒有再反對了。”

這很顯然是那些文官的鬆動。

“一群趨利避害的東西。”

“行了,沒其他事兒的話就滾蛋吧,看你爹那裡有什麼事兒多幫著些,別想著在咱躲清閒。”

他什麼時候躲過清閒。

朱允熥也不多說,笑了笑應道:“那孫兒就走了,皇爺爺記得要吃午飯的。”

從老朱這兒出來,朱允熥把提早寫好的信和老朱的那封信一塊遞給了林雄。

“馬上找人把信送去江浦。”

提早的那封信是以他的名義勸臨安的。

當年老朱那樣做是對是錯,臨安也會有自己的看法,這不是朱允熥說幾句就能改變的。

但,老朱現在是真心惦念她的。

不然就老朱那麼傲氣的一個人,又怎會同意給他寫這封服軟的信。

況且,臨安就是不念父女之情,也該為他的孩子考慮一下吧?

她只有回了京,她的孩子才能擺脫逆黨之後,真正重新步入到廟堂中來。

這麼多年她身在江浦應該非常清楚,做一個無權無勢沒有靠山的庶民百姓是有多麼的不易。

這封雖還不像代老朱寫的那封有真情實感,但說的卻都是一些非常現實的問題。

情感和現實都已經有了,要是臨安還不願回來,那他可也就無能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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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朱允熥直接去了寧國公主府上。

駙馬都尉梅蔭,以及他的三個兒子都在。

“拜見太子殿下。”

幾人早早就等在了大門口,見朱允熥過來紛紛拜下見了禮。

“二姑,二姑丈快請起,沒必要弄這些虛禮。”

朱允熥近前後下馬上前扶起了寧國和梅蔭,又與二人規規矩矩行了家禮。

在這個問題上,朱允熥從不曾馬虎。

老朱家的人多少都比較重情,他放低身份多喊上幾聲叔叔姑姑,多少也能得他們些許支援。

這總好過像朱允炆那樣非要削藩,最後把自己搞了個下落不明要好很多。

“使不得,使不得”

“殿下快快請起。”

那些藩王受了朱允熥這禮不自覺中拉近了和朱允熥的關係,而梅蔭受了朱允熥的子侄之禮只感覺有些受之有愧。

這便是藩王和駙馬都尉的區別。

就這一小小的區別,可就導致了他們和藩王永遠不能平起平坐。

在各自權柄上如此,在貿易公司上也是如此。

朱允熥最後還不忘又點撥,道:“要得的,孤與王叔們見面從裡都沒漏了這家禮,王叔們向來都是安心受禮的。”

“在外面有臣禮,在家裡也得有家禮,不管到了什麼時候禮都不可廢,這也我夏和蠻夷的最大不同。”

換句話說,你梅蔭連他的家禮都不敢受,又何敢和藩王們平起平坐。

梅蔭應該是聽出了朱允熥的意思,微微停頓了數息時間,才笑著道:“殿下說的是,周有禮而令天下,禮樂有時候是要重於兵戈的。”

“殿下,請”

不管怎麼說朱允熥也是他們請過來的,不管能否朝著他們所想的那樣發展,總得先把朱允熥請進去吃了飯的。

朱允熥也不客氣,抬腳進了公主府。

就是要宴請朱允熥,那飯菜自然差不了。

十幾道金陵的名菜,每道都做的非常精緻。

“殿下,喝幾杯?”

無酒不成宴,既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