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您別給打壞了,等兒子百年之後,這家業還得留給他呢。”

老朱一個白眼瞅去,抓起桌上的茶杯,終究還是沒捨得扔出去。

不是心疼茶杯,是心疼朱標。

“滾蛋!”

“咱還沒死呢,就想著你百年之後了,嫌咱不給你滕位?”

“笑,笑個屁,”

“去取奏章來,沒了那小子,再不早些批,又得耽擱到晚上了。”

又是十幾天過去。

有司各衙被抓之人較十幾天多了數倍之多,人手嚴重貴乏,被抓之人多的衙門已有癱瘓趨勢。

剩下的那些人既害怕藍玉一桉被抓,又害怕本職失誤被抓。

生理高負荷運轉,心理壓力又大,都已經處在了奔潰的邊緣。

早朝氣氛更是跌到冰點,除必不可少的奏章往來,沒人敢多說一個字。

就是下了朝,除了公務往來的交流之外,連眼神都不敢相互交流。

誰都不知道誰明天就會被抓進詔獄,要是因此被錦衣衛抓住把柄引做證據,哭都沒地兒哭了。

乾清宮。

羅毅所領的一隊錦衣衛直接聽命老朱,不歸轄蔣瓛,但卻有代老朱督查錦衣衛桉件的權責。

藍玉一桉雖由蔣瓛督辦,但羅毅卻受老朱之命,從始至終一直都在關注了具體動向。

老朱只把蔣瓛當成手裡的一把刀,對蔣瓛已經開始不信任了,又怎會全權放權讓他單獨處理。

“陛下。”

羅毅站在老朱面前,稟報道:“景川侯刑獄之下有些支撐不住了,鶴壽侯,定遠侯也都快了,宋國公受刑不多,但卻病的有些重。”

老朱板著臉,沒啥表情。

聽到這,朱標先說話了,道:“要不讓允熥過去吧,”

施恩施的人,把人搞死了還咋施。

可若停了刑訊,卻又會有老朱說的那個問題,由雪中送炭變成錦上添花,達不到施恩的效果。

唯一的辦法,只能讓朱允熥提前出手了。

老朱沉吟一聲,沒有直接回答朱標,只是問道:“可有招供?”

羅毅在詔獄待了那麼久,自是瞭解其中的具體情況的。

當即,不假思索,一五一十詳細回答:“供狀有,證據也有,但景川侯等人多少還間接回幾句,涼國公受刑最重,但卻至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

彷彿一切都在意料當中,老朱仍面無表情,沒啥多餘的情緒。

只自言自語吐了句,道:“骨頭倒是配得上那身驕縱。”

之後,這才抬頭,又問道:“可有關於太孫的?”

要是牽連到朱允熥,再有朱允熥督辦,即便是解決了這一問題,將來也會讓朱允熥名聲受損。

羅毅搖了搖頭,回道:“沒有,蔣瓛沒往這方面引,也沒有人往這方面招供。”

再次確定後,老朱鬆了口氣。

嘆道:“倒還算聰明!”

只要錦衣衛不引,詔獄裡的人沒人招供,文臣那邊自顧不暇,自然沒人會藉此機會再往朱允熥身上潑髒水了。

“藍玉那廝確快扛不住了?”

該問的問完,老朱再次問了句。

“確有些重。”

抗不扛的住,除了本身傷勢之外,還有人的意志力有關。

羅毅轉了一圈,回答了老朱。

老朱也沒再繼續往下,只道:“你去告訴太孫,就說藍玉受刑不住了,其他的不用多說。”

羅毅是老朱的人,哪怕羅毅再支援朱允熥,也不會揹著老朱給朱允熥通風報信。

這個時候給朱允熥遞訊息,那就是讓他出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