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藍玉率先出言,替朱允熥求了情。

“是藍玉非讓你喝的?”

老朱黑著臉,陰測測問。

朱允熥偷瞥了老朱一眼,又瞧了瞧朱標。

朱標神色澹然,沒有說話的意思。

通常情況之下,老朱若是因不理智做出錯誤決定時,朱標是絕對會阻止的。

朱標不準備說話,那就說明他是支援老朱的。

而昨晚他醉酒最厲害的時候,是朱標不眠不休一夜照顧的。

他若有錯,以朱標的秉性以及教育方法,應該會在私下裡先和他擺事實講道理,讓他從心底認識到錯誤,然後該動手再動手。

既啥都沒說,可見他醉酒本身不管是出於主動還是被動,都是沒有太大錯誤的。

沒錯還動手,那就只剩一點了。

為某一大局所慮,必須得讓他受些皮肉之苦。

以前文武相互制衡,現在文人的問題解決了,勢必就要輪到武將了。

即便沒有勳戚和錦衣衛的鬥毆,老朱也絕不會讓他們一家獨大張狂太久。

他和勳戚走的較近,老朱一旦動手,這些勳戚肯定會找他來庇護。

而不管是文人還是勳戚,老朱都沒有把他們一竿子打死的意思。

畢竟若沒有他們,朝廷那就沒辦正常運轉了。

之所以要出手,就是要消減掉他們已經威脅到皇權的實力,從而達到讓他們為皇家所用的目的。

不管是文人,還是勳戚,都絕對不會徹底全部剿滅。

所以,無論最後如何洗牌,勳戚還將會是他的一大絕對支援力量。

他只能無力出手,絕不能是有力不出,讓那些勳戚和他離心離德,生起了隔閡。

除此之外,他和勳戚那剪不斷的關係太過顯眼了。

要想削減戚勢力時不牽扯他,只有先想辦法減除掉他和勳戚一段時間的關係。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辦法至少能算箇中策。

想明白這些,朱允熥鬆快了很多。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不就是一頓板子嗎,又不是沒捱過。

“是孫兒自己非要喝的,和涼國公無關。”

朱允熥沒再拖泥帶水,大大方方認了下來。

“好小子,認就行。”

“打!”

老朱再次下令,羅毅親自動手。

啪!

當著文武大臣的面,放水肯定是不可能的。

每板子打上去,那都是實在實的。

朱允熥被老朱揍的最厲害的一次,都沒有今日這頓板子挨的重。

但朱允熥這次咬緊牙關,至始至終都沒喊一個字。

疼,那是肯定的。

只不過,私下裡當著老朱的面,吱哇亂叫的,那是為博老朱心軟。

可現在這頓板子,又不是打給老朱看的,他要是還吱哇亂叫的喊,只會落了他的身份,讓那些文武輕視。

“上位,昨日酒宴上太孫明確表示過不便飲酒,是臣非要灌太孫喝的,太孫不好拒絕這才喝的。”

“昨天酒宴,是臣請太孫的。”

“上位,和錦衣衛衝突是臣等所為,和太孫沒有關係。”

“是啊,上位,千錯萬錯都是臣的錯,要罰也是罰臣啊。”

,!

他們都是捱過板子的,假打真打聽聲就能知道。

見老朱動了真格,勳戚們跪倒了一大片,紛紛求老朱手下留情。

啪!

整個奉天殿,除了板子聲,就是勳戚們的求情聲了。

老朱負手而立,至始至終不發一言,冷冷掃視著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