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本宮就替你殺誰如何?今日大殿之中!你要誰死!本宮就替你取他性命!如何!”

她手一揮,黑霧隨之綻放,花一樣,衝向了一邊的盤龍柱,打在上邊,暈成一圈四散開來。回眸過去,眼神緊緊盯著抖若篩糠的魏楊。眼中有陰翳白霧,蕭皖感受到視線有些變得斑白,她用手捂住了眼睛,讓情緒鎮靜了片刻。

“皇后不必手染鮮血,今日兩條人命,已經夠了。”嬴畟看著蕭皖突然躬身捂著臉,莫名的就想到了那日她覆滿白翳的眼眸。很無端的,他便猜測到此時蕭皖,大概同那日一樣,眼睛有要發作了。

嬴畟心中有些駭然,她的眼睛是因為動手之後才會發作嗎?為何會如此?分明殺這兩人,對她來說比捏死螞蟻還算簡單。

“不夠。”

蕭皖放下了手,她轉頭,同嬴畟對視。眼中沒有那日的白翳,只有淡淡一層白色。她如今聲音沉靜,語氣狠烈,雖有火氣,但聽上去沒有了剛剛那種瘋子模樣。

“蛆蟲窩藏著,只殺這兩個,如何能挽大廈將傾。”她轉回身,再一個一個看著世家派的各個官員,“若我今日不殺,來日你再想處理,可就難了。”

“你不必擔心,今日所有人命,全算在本宮頭上就是。你做高堂就好,沾染不上罵名。”

一時間寂靜,不管哪派,看著像是訴衷的蕭皖都有些詫異的意思。傳聞中蕭皖是反臣,是奸佞,是敢殺皇帝的暴徒。但如今這暴徒,可是實實在在在替皇帝肅清朝堂,哪怕是殘暴。

而皇帝,也讓他們意想不到。

病弱體虛的皇帝過往一吹風就要倒下,可如今連死兩人,死相難看,手段殘忍,官員瞧了都胃裡翻騰,不忍看向姚氏父子。

但紙片一般的皇帝,毫無任何反應的看著,安穩平淡的同蕭皖交流,除了絲帕一直掩面,有時候咳上兩聲。真沒瞧出任何不忍。

皇帝是沙場中爬出來的。

過往都知曉,但看著皇帝身形衰退,怕寒怕風的樣子,慢慢的,世人都忘了。忘了皇帝過往功名,忘了皇帝是殺了三名手足,才登上帝位。

人命,對皇帝來說,從來不是什麼權重之物。皇帝不動手,是因為禮教,蕭皖動手,也是因為禮教。

今日的蕭皖就偏要撕開個口子,要做嬴畟手中的刀,要動手,剿滅朝堂中的爛蟲。

:()肆意妄為,娘娘只受皇帝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