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雲派弟子,顧容。”

與謝飛星不同,顧容戰前報出的名號,是軒雲派。

軒雲派是青玉城中的大門派,儘管放在整個江南,可能也就只能排到三四流,但在本地,它可不單單是一句小有名氣可以概括的。

一個是大門派正規的弟子,一個是無依無靠的窮小子劍士,兩者差距甚遠。

但一位是黃家大小姐早早私定終身了的物件,一個是根本沒有機會走進她心中的普通男子,兩者差距同樣甚遠。

“請出劍。”

謝飛星立於臺上,眼神如劍,掃至顧容手中的劍,同時緩緩用大拇指頂起了“銀漢”的劍鞘。劍鞘末梢的流雲隨之飄動,露出的那一小節劍身閃著寒光,襯托著其主人的不凡。

“那我就不客氣了。”

顧容也不是婆婆媽媽的人,劍士之間,本來就該光明正大地用劍分出勝負,何必多做些沒用的舉動。

他也早已傾心黃家小姐,這次登上比武臺,就是為了得到向她提親的機會。

“請賜教!”

說完這句話後,顧容身形閃動,腳步如蜻蜓點水,閃到了謝飛星身前,與此同時,他手中的佩劍也丟掉了劍鞘。

如果一個武者託大,站在劍士身前與其搏鬥,那絕對是最蠢的一件事了。

有前輩說過,“劍士身前一丈是死地”,光是這句評語,就能概括劍士獨一無二的殺力。

臺下人只見寒光閃爍,顧容的劍如飛火流星,猛烈而密集,在謝飛星身前形成了暴雨般的攻勢。

快、準、狠!

這三者顧容皆佔,謝飛星該如何取勝?

這是臺下觀眾都在思考的。

事實上,在顧容第一劍刺出時,謝飛星就抬腳了。

他動了。

準確的說,是他閃了。

“那個傻小子贏了。”

當看到謝飛星抬腳的那一刻,陳怡便用冰冷的語氣給這場戰鬥畫上了句點。儘管外人只覺顧容的劍如梨花暴雨,快到看不清,但在陳怡眼中,這兩人的激烈戰鬥如同孩童過家家,沒有一點新意,慢到不行。

陳逸點點頭,他雖然沒有達到那個境界,但作為一名醫師,他的視力同樣超群。在顧容的劍影中,陳逸也看到了謝飛星抬腳的動作。

閃!

謝飛星在心裡默唸,與此同時,移形換影般在顧容的劍雨中穿梭,顧容劍劍如利雨,卻沒有一劍能落到他的身上。

偶有一劍擦過,也只是擦破了謝飛星本就破舊的衣裳,對謝飛星來說,無傷大雅。

“好快!”

臺下有人驚歎,在他們的眼中,顧容的劍如峰影,但那個放下豪言壯志要娶黃纖雲的謝飛星同樣不差,兩人交戰甚久,還沒有分出勝負。

刺!

如果把顧容的劍比作雨,那謝飛星的劍就是殺人於無形的疾風。當“刺”這個字在謝飛星心裡響起時,也是顧容的劍招出現了破綻之時。

謝飛星不急,對他而言,每日練習中的躲閃已經成了身體本能的習慣。哪怕顧容拿著劍刺他讓他躲半個時辰,他都能堅持下來。在這一點,他比起其他武者,要堅韌得多。

像捕蟬的螳螂,像螳螂身後的黃雀,謝飛星在等待著時機,伺機而動。

“銀漢”於瞬間劃出一條銀河,穿過層層劍意包圍的暴雨,落點於顧容拿著劍的手腕。

“啊!”

顧容大叫一聲,他沒有謝飛星性子堅韌,也沒有謝飛星那麼能躲,所以當那一道疾風刺中他手腕的時候,他像謝飛星預料的那般,手鬆了。

挑!

謝飛星嘴角勾起弧度,“銀漢”沖天而上,改變了風向,將那猛烈的疾風帶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