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甲子內的三屆江南八秀,可都是他評出來的!

狻猊的手臂被砸得彎曲,宛若見到陛下的林公公。那條老龍吃痛地低吼一聲,剛要甩尾砸向那個當了多年奴僕的老人,可寧萬縱不會給他喘息的機會,他身影如同鬼魅,竹葉被風捲起匯成一把利劍,刺向狻猊。

那個身份不可一世的國師,在今夜,一個時辰不到,便已傷痕累累,看上去十分嚇人。

只不過,寧萬縱清楚,那條老龍身上傷疤雖然多的可怕,可大多是皮外傷,想要真正傷到他並且殺死他,還需要更多的力量。

想到這,他哈哈大笑,手中道韻明亮了幾分,一柄竹葉劍傾力射出,倒是有幾分大劍仙的風姿!

那個老道士,年輕時,怕也是個風流之輩。

“老傢伙,在我面前用劍?”

當狻猊被這接二連三的攻勢打的步伐有些慌亂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在深宮中響起。

也正是在此時,那位皇帝陛下完成了所有陣眼的激發。

那道大陣,正式全面開啟!

李南歸虛弱地坐在地上,渾然沒有一點皇帝架子,倒是和街邊的乞丐像的很。但他此時完全沒有沮喪的神情,他只是無聲地笑著,飛揚的塵土讓他沒法順暢地呼吸,但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喜悅。

,!

一道白衣從深宮走出,那道白衣的主人,滿頭白髮,可面容卻是少年模樣,看上去奇怪得很。

那個白髮少年,全身皆白,與這深宮的黑暗格格不入。

最為獨特的,還是他揹著的劍匣。

兩個巨型劍匣,相互交叉地被系在那少年的後背,比他還要高出一個頭。如果有鑄劍師看到此幕,肯定會大吃一驚。

因為那兩個巨型劍匣的邊緣都有青銅色花紋,以及一個小小的狐面,狐面之下,寫著一個“墨”字。

世間有“千機百鍊皆出自墨家”的名句。

而鑄劍師一旦認出那劍匣的來歷,那名少年模樣的劍修身份便已輕易水落石出。

那白頭少年心念微動,劍匣發出“咔嚓咔嚓”的響動,經過幾重機關變換後,有幾柄劍氣凌然的好劍顯出真容。

不多不少,剛好六柄。

“哈哈哈哈,你這個老不要臉的,怎麼還是這副小屁孩模樣,當真不怕死啊?這可是大大折壽的行為!”

寧萬縱雖雙目失明,可那劍修踏入宮殿的那一刻,凌然的劍氣便在宮中瀰漫。他就是看得再不真切,也能認出那些劍氣的主人。

六劍酒徒,餘青仙。

先帝好喝酒,餘青仙也好喝酒,不知是哪一年哪一日的相遇,歷史不曾記載。總之之後的事,便是他們以酒結識,以酒會友,成了一對關係莫逆的酒友。而當時風頭正茂的餘青仙,也成了歷史上第一個為了天天喝好酒而被皇宮招攬的大劍仙。

他的存在,國師一直是知道的。

兩個人同處皇宮深處,自然是見過彼此的。不過國師的這副模樣,那個年輕的老頭還是第一次見。

“我說國師,你今天”用了修為維繫自己少年容貌的餘青仙輕輕挑眉,少年人的朝氣和老者沉穩而不令人生厭的暮氣同時出現,“長得好醜啊。”

好像用劍的那些傢伙,嘴巴都挺不饒人的。

狻猊一聲龍吟,震開身邊的林公公與寧萬縱,硬生生空手接白刃,抓住了那幾近包含著寧萬縱畢生修為的竹葉劍,龍血四濺的同時狠狠將它拖拽轉變方向,如甩動流星錘一般扔向餘青仙。

至此,場上已有三位地境!

天時,地利,人和!

寧萬縱笑意充盈,恍惚間彷彿有一道灰色虛影從他身上脫離。

那道灰色虛影悄然從皇宮大門的門縫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