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小時不識月(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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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地上的圈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申縈雪見狀,微笑著繼續說道:“這大圈之中,各種規矩相互交織,彼此影響。就如同這天下間的萬事萬物,都有著各自的規律和法則。我們身處其中,便要遵循這些規矩,不可肆意妄為。”
“然而,規矩並非一成不變。”申縈雪輕輕用樹枝點了點那代表著客人們規矩的小圈,“世間變化萬千,新的情況不斷湧現,如秋去春來,花開花落,總有新芽生枝頭。我們需懂得適時調整規矩,以適應新的形勢。”
“就像這讀書求知,”他指了指手中的書卷,“書中的知識固然重要,但不能拘泥於書本。要將所學與實際相結合,靈活運用,方能有所得。”
鹿鳴春眨眨眼睛,問道:“那先生,我們該如何判斷何時需要調整規矩呢?”
申縈雪抬頭望向天空,緩緩說道:“這便需要我們擁有一顆明辨是非之心。以良知為指引,權衡利弊,考量對眾人的影響。既要尊重傳統,又不可被舊規所束縛。”
先生與弟子二人,不知不覺已然開始論道。
這也算是申縈雪在迎客前的一番熱身吧。
“不同的圈之間,也並非完全隔絕。”申縈雪用手擦了擦地面,全然不顧掌上的泥,接著,他又提起那根樹枝,將代表著“育人道德”與“山俗鄉理”的兩個圈連線起來,“我們要學會理解和尊重他人的規矩,不可固步自封。透過交流與溝通,或許能發現彼此的可取之處,從而讓我們的圈子更加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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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申縈雪如此重視將至的那場論道的原因。
儒林學堂,四季如春。可若眼底唯有春色,那如何看透這世間酷暑,清秋,霜雪。
“還記得我之前說的‘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嗎?”申縈雪溫和地看著鹿鳴春,“先生我也是人,是人,就會有侷限性,會犯錯誤。犯錯不可怕,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可如何‘改’,是道難題。就像我剛剛擦去了我們學堂那個圈的邊緣,難道先前那個圈的範圍,就不復存在了嗎?”
申縈雪搖搖頭。
“所以先生我呀,也需要學習。”
鹿鳴春若有所思地說道:“先生,我好像有點明白了。就像我學習寫字,不能只滿足於會寫幾個字,還要不斷練習,寫得更好才行。”
申縈雪欣慰地笑了,這位教書數年的雪袍夫子,覺得自己這位小書童,真的很好,很好。
先前他申縈雪不顧髒手擦去樹枝痕跡,其實就相當於是書上的文字染上了塵世的泥土,育人道德撞上了山俗鄉理。
天上的白雲與地上的泥土,不一定是反義詞。
兩者可以相融。
這就是他的論點。
微風拂過,庭院中的桃樹沙沙作響,先生溫文爾雅,弟子垂頭聆聽,好一幅千金難買的名畫!
北洛與江南的山林商道,有幾輛鏢局護著的馬車緩緩踏著步。
最前面的馬車廂外,一個男孩在與車伕沒話找話地聊著天,這個算不上俊朗的男孩,時不時地活動著自己的臂膀,看著有些奇怪。
去年還是灰頭土臉的白池清,今年有了新衣裳,全身上下都是新的,甚至腰間還多了一枚玉佩。
是小雪送他的,嘿嘿。
在今年年初,石歷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既然白池清喊他師父,那他就應該做一些師父該做的事情。
他先是把白池清喊到了自己面前,認真地詢問他是否願意和自己練武,當著自己心愛的姑娘的面,白池清神情自若,氣宇軒昂,隨口便應下了,於是那天,成了白池清噩夢的開始。
據石歷所說,他想讓白池清走的,是一條無敵之道,聚無敵勢,贏天下人以成大道,永遠越過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