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孔厚不敢耽擱,日夜不停來到京城。進城安頓好陳麗卿等人,便直奔高太尉府中。高太尉命人請入。

孔厚遞上書信跪地道:“太尉,自從梁師成去了揚州,爭奪權柄。弄得揚州城已是混亂不堪。捐稅收不上來,將士們也有了異心。

陳將軍乃是太尉的門人,一心為太尉辦差。如果能夠將方臘鏟滅,太尉必定得到聖上的倚重。

如今吳用殘寇與方臘沆瀣一氣,準備進攻揚州。如此千鈞一髮的時刻,如果出了亂子,後果不堪設想。”

高太尉看看書信,默默捋了捋鬍鬚,想了片刻道:“我會向聖上稟明,你且回去,跟陳希真說,讓他好好辦差。我必不會虧待了他。”

孔厚聽了大喜,辭別了太尉,將許多金銀珠寶送予太尉心腹。離了太尉府,又去拜訪蔡太師,蔡太師不見。轉而又去拜訪童樞密,等到天黑都不見通報。

孔厚不敢耽擱,又去見了崔日道、藍從熙等許多許多御史。已是深夜,便回客棧休息。所住客棧不是別處,正是山東客棧。

陳麗卿幾人也回來了,一個個興高采烈。陳麗卿道:“拜訪了好多爹爹舊日好友,叔叔伯伯都同意幫忙。”

幾人都覺得收穫滿滿,一起吃過便飯,便各自回房休息。

戴宗此時也在客棧之中,原來當初徐槐捉了小霸王周通,押赴京城準備凌遲。戴宗命人打通四處關節,聲稱周通只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乃是鄆城縣一名小吏,被逼迫上了梁山。徐槐謊報軍功,才押赴京城。

刑部官員看周通雖面相有些兇悍,卻身無二兩肉,實在不像傳說中能徒手打死老虎的梁山頭領。又收了戴宗的銀兩,便在文書上動了些手腳,免了死罪,刺配江州。

戴宗認出陳麗卿,偷偷在邊上,聽了個大慨。知道陳希真如今是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幾天了。便興高采烈,回江南去了。

第二日趙官兒早朝。

兵部侍郎李綱道:“啟稟聖上,如今方臘在江南逞兇數年,朝廷賦稅銳減。

長江宣撫使陳希真,從山東追逼吳用直到杭州。厲兵秣馬,準備一舉蕩平方臘。

引兵打仗與政事不同,必須要軍令統一,擰成一股繩才能克敵制勝。如今監軍梁師成與陳希真矛盾重重。兵馬也人心不凝聚,這不是長久之計。

陳希真宿將,忠心耿耿。不如暫且將梁師成召回,等到克定方臘,再派監軍不遲。”

御史藍從熙道:“臣參將軍梁師成,無端干涉軍事指揮。以致軍令不通,影響了南征大計。”

有幾名文武官員紛紛出班附議。

童貫站不住了,連忙出班道:“派駐監軍是自太祖皇帝以來舊制。陳希真是招安將領,手握雄兵。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獨掌權柄,有一二閃失,你我誰負得起責任。”

李綱道:“即使派駐監軍,也不能干涉軍務。如此掣肘,如何打仗?”

童貫道:“臣曾數次監軍,一破西夏,二破大理,三破大遼。李尚書豈不是看不起我們這些聖上家臣?”

李綱冷笑道:“下官並不是看不起樞密。太監帶兵,敗多勝少。樞密也並不是戰無不敗。當初在梁山泊險些被擒者是何人?”

童貫大怒道:“若不是有宋江、吳用、陳希真這等賊人嘯聚山林、興風作浪,國家何愁不興?內患甚於外憂,不得不察。”

趙官兒嫌兩人吵的麻煩,便道:“好了,你二人休要再說。高太尉你執掌殿帥府、陳希真又是你力主招安。你有何看法?”

高俅道:“臣與陳希真共事多年,陳希真此人卻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對朝廷也足夠忠心。臣以為,不如先讓陳希真指揮作戰。等取了江南富饒之地,再派梁公公前去接手。”

趙官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