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

“拿開你的髒手,誰叫你動她的。”石虎的吼聲震撼整個帳篷,灰塵全抖擻地掉下。

“咦!總領不是要我趕走她?”衛兵即使色膽包大,也讓石虎給嚇得魂飛魄散了。

石虎揪起他的衣領,齜著森森的牙:“可能是任何的女人,但絕對不是她,蠢蛋!”

衛兵被他的暴戾駭得差點屁滾尿流,口中唯唯諾諾,發誓之餘,只差沒將祖宗牌位搬出來。

“滾!”

木雪琴瞪著衛兵連滾帶爬地走掉,又意識到帳篷裡只剩孤男寡女,忙不迭退到帳口。

“你——有事?”瞧這女人是怎麼搞的,離他有一丈那麼遠,他會吃人嗎?

木雪琴捉住帳口的支撐木,方才的勇氣早就消失殆盡:“沒!沒!沒事,我走錯了路,對不起。”

他的兇惡讓人害怕。

她當他沒長腦子嗎?“說!到底發生什麼事?”她不是那種無緣無故會來求助的女人。之前,他已經領教過她的倔強和該死的膽小。

他這一兇喝,讓木雪琴膽小的天性發作,她死命地搖頭,眼淚撲籟籟而下。

石虎吞了一大口口水,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的眼淚。

“不許哭!”他笨拙地試圖阻止她的淚,卻不得其門而人。

木雪琴被他石破大驚的吼聲震住潸潸的兩行清淚,因為害怕,反而忘了哭泣。她似乎用盡所有的氣力轉身奪門而出。

該死的!他輕易搞砸了一切。

石虎想也不想,立刻追了出去。

好可怕的人,隨便一吼就讓她腦袋一片空白,忘了為何事而來。她不該寄希望於他的,不過施出援手幫了她一次忙,她就厚著臉皮而來,那人,他會怎麼想?難堪的畫面讓木雪琴不敢再自行演繹下去。

“站住呀你!”不過三兩步,石虎已然擋住她的去路。

她那麼纖細,怕只怕他手輕輕一揮就會不見,他努力地放緩聲調。

“別怕我,俺向來只是嗓門大,沒惡意的。”

“請放我走吧!”過去的陰霾回到她不堪回首的記憶,木雪琴的眼中只見恐懼,聽不進石虎的任何一個字眼。

石虎不情願地退一大步:“這樣,你可以安心了吧?”

他可沒對誰這麼低聲下氣過,心裡雖有八百個不願意,奇怪的是,他更不想看見她恐懼他的模樣。

“嗯。”

“你找我是不是家裡那兩個兔崽子又惹是生非了?”

“他們不見了,我前前後後找遍他們曾去過的地方,都沒有他們的影子……怎麼辦?”說到慌張處,才停住的淚又在眼眶中打轉,“我找不到人商量,所以……所以才……”

“為什麼不早說!”石虎差點又直起嗓門。

“我……”她絞著衣袖,委屈為難全在芙蓉似的臉上。

石虎見她這般模樣,柔情頓生:“跟我來,有我在,孩子的事不用擔心。”

由如此龐大的巨人說出這番話來,木雪琴緊繃如弓弦的心彷彿獲得了安撫,原本糾結的不安飛走了,她知道自己可以信任他。

石虎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然後似覺不妥,猛地收回在褲管上用力擦了又擦,才又伸向木雪琴:“我帶你,咱們可以走得快一些。”

她驀然紅了臉蛋,好一會兒才把小手遞上。

一顆用葛藤將水草和樹葉緊緊捆紮成一團的藤葉球在主屋的廣場飛來飛去,停不住的尖叫和笑聲一波波傳入胭脂的耳朵。

她無趣地踢著泥土,表情哀怨地又問了一次:“真的沒有人想陪我玩沙包?”

幾顆用綢布縫製的方型沙包被冷落在一旁,而廣場上的廝殺聲越來越激烈,惹得她心癢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