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兩人年紀過於懸殊而作罷,後來退而求其次,又在長輩的默許下將她許給了老二克也。

“不要胡扯一些有的沒的,我要你去查探的事情有了結果嗎?”袁克也對這些事沒興趣。自始,他不曾允諾過什麼,也不可能為了同情心拿自己的婚姻大事開玩笑。

“我就知道你關心的是這個,好歹也給身為你弟弟的我一些時間哀悼傷心,胭脂畢競也是我看中意的姑娘啊!”

袁克也沒上當:“或許,你想先吃一頓飽拳才準備說話?”

為什麼他會有這麼個聒噪又不正經的弟弟?

“克也,你越來越嚴肅,一點都不像以前的你了。”

“我笑不出來。” 當一個人被過重的責任義務和血海深仇捆綁住時,就已經失去微笑的權利。

“算了。”袁克武偌大的笑靨亦退去了。

從小他就是備受寵愛的麼兒,他不是幸福得忘卻該有的傷痛,他只是以為加諸心理無窮的憤恨,在未曾報仇之前就會先毀掉自己,所以,他不讓仇恨侵蝕他,只是記住那刻骨銘心的痛楚,化悲慟為力量,讓自己仍是自己。

“說出來你一定不相信,有幾路人馬追著她跑,我只在小鎮的客棧住了一宿,就看到三批人在追蹤你那未來的老婆,嘖嘖!真有趣,不過,也挺複雜的,關於把她娶進門的事,要不要重新考慮?”

“那三批人是什麼來路?”袁克也不理會他的調侃,一旦決定的事,就算眼前是火坑,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三批人出手都很大方,使的全是京城的銀票。一家‘慶生’,一家‘滿樓’,另一家,嘿嘿,是跟皇帝老兒走得最近的‘寶芝號銀樓’,如何?”

“我要你再回去盯著那些人,有訊息,用信鴿傳訊。”

“咦?我剛到家……”

“你不會以為他們是來看胭脂的手語吧?”

袁克也一句話堵住袁克武的嘴。

“看在我那未來的二嫂面子上……”

“這跟胭脂一點關係都沒有,做你該做的事去。”淨會耍嘴皮,令人頭痛的傢伙。

紫丁香的香味還殘留在面板上,沐浴後的清爽舒適讓胭脂一動也不想動地靠在窗地邊,有一搭沒一搭地用牙梳梳理自己鬆散的髮絲,眺看光禿禿的小花園。

她的姿態並不撩人,但是袁克也一進來就被她那飄逸又渾然天成的動作給吸引住了。

她經常披散的烏絲此刻絡成厚實的一綹垂在肩際,一件素淨雅緻的薄衫長裙,肩覆比甲,比甲上有云霞般的繡花,直達胸前敞開,又在腰間束著一條帛帶,下據飄飛,身段緊俏,窈窕美麗。

他的眼冒出激情的火花:“我來。”接過她手中的牙梳,袁克也一板一眼地替她梳理起美麗的烏髮。

——我……

胭脂困難地吞嚥口水,她沒發現他是怎麼進來的。

“別怕我。”他也坐上窗臺,讓背靠著窗框,使胭脂的身體偎著他。

胭脂很想忽略他帶來的影響,偏偏越是努力,肌肉越是緊繃。

“我一直在想,不知該在這醜巴巴的地上種些什麼才好?”

——桂花、玉蘭、茶花、紫薇都好,花開時滿院清香,我義父最愛山茶,他說茶花就算不開花也青蔥可愛,最是宜人。

“這是你頭一次對我提到你義父,能將你撫養成這般聰明的姑娘,可想而知他老人家一定不簡單。”

窩在袁克也溫暖的懷裡,胭脂的防衛逐次鬆弛。

——可不是我吹牛,義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神機妙算,未卜先知,好厲害的呢!不過,他一點都不老哦!

孺慕之情毫不掩飾地浮現在胭脂的臉蛋上。

雖然吃這樣的味兒太沒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