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送行。

送走老師後,他回到車上,靜靜地點了一支菸。

那時候他剛成為一名飛行員,對恩師的事覺得不公、不甘,卻又無能為力。

他是個極為自律的人,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與煙再沾上什麼關係。

但此刻,他內心翻騰到要爆炸的情緒極需一個發洩口。

藉著不遠處基地大門微弱的燈光,他咬了一根菸在唇邊,修長指尖摸出一根火柴,擦亮。

一點猩紅亮了起來。

他思緒萬千。

腦海閃過他和溫寧相處的畫面。

她在他身下快樂沉醉的樣子,她撒嬌的模樣,她柔情蜜意靠著他,對他說甜言蜜語的樣子……

往日的甜蜜歷歷在目。

耳邊又開始迴盪著今晚聽到母女倆說的那些話。

真真假假。

假假真真。

到底她哪一面是真的,還是說,她其實一直跟她媽都是一類人?

他分辨不清楚。

曾經的快樂和如今的痛苦交織在一起。

懷疑、糾結、苦惱、受傷、心寒……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車內光線很暗,他降下車窗,手臂搭在窗邊,指間夾著煙,深吸一口,然後薄唇吐著菸圈,清冷的眉眼模糊在彌散升起的煙霧裡。

就這麼在車裡坐了一整夜。

一包煙都抽完了。

一個大男人,想的眼眶微微發紅了,他也沒想出個頭緒,更沒做出決定。

天微微擦亮。

他雙手搓了把臉,強迫自己清醒,才把車開進基地大門。

早上訓練完,隊友們一起往宿舍走。

有個隊友最近結婚,拿了喜糖發給大家,邀請大家週末去喝他喜酒。

陸進揚一個人單獨走在後面,前頭是一幫鬧哄哄正在討論結婚的隊友。

發喜糖的隊友轉頭看到他在後面,停下腳步,往後向他走來,抓了一小把喜糖給他,高興地問道:“陸隊,週末您能來嗎?”

陸進揚是隊長,能去參加婚禮的話,意義自然不一樣。

陸進揚聲音有點疲憊,“能來。”

隊友臉上揚起笑容,道,“陸隊,你看我們一個個都結婚了,什麼時候才能喝上你的喜酒呀?我們可都等著呢。”

陸進揚一向不苟言笑,此時沒接話,隊友也不覺得尷尬,自顧笑著。

陸進揚沉默了兩秒,忽然問道:“你和你物件,認識多久領的證?”

隊友算了一下,道:“我們處了一個月就決定要領證,打結婚報告加上雙方家長見面,到最後領證,前後也就兩個月出頭,我們還算慢的呢,我有朋友跟他物件認識一個星期就領證了。”

陸進揚心頭一沉,短的一個星期,長的也才兩個月,他和溫寧認識多久了?

也有一個多月了。

她卻說不著急結婚。

陸進揚又問道:“你的職業,你物件家裡人有什麼看法嗎?”

說到這個,隊友如實道:“肯定有看法,其實我物件家裡人一開始不怎麼同意我倆處,說我們飛行員拿的津貼雖然高,但危險性也更高,說不定哪天人就沒了。”

陸進揚:“那你們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

隊友害羞地撓撓頭:“我物件說真愛了就不會考慮那麼多。她就:()穿書七零,大院來了個美媚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