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麻煩,在城裡尋個身家清白的簽了賣身契便是。

有醫術的大夫沒有願意籤賣身契為奴為婢的,準侄女婿王翦幫忙尋摸,趙雅倒尋到一個從軍營內退役許久的老大夫。長平之戰老大夫傷殘了右手,作為大夫號脈的本錢沒了,回到咸陽之後平日只能在藥鋪內做些稱量與煎藥的零散活計對付著過活,但遇到颳風下雨老大夫的殘手會疼到無法上工,請假時日長了藥鋪不肯聘用或趁機剋扣伙食,這些年老大夫輾轉做過許多工。

趙雅見到人時,老大夫已被生活摧殘的皮包骨頭,見個禮顫巍巍的搖來搖去,趙雅免去那些縟節心中不住嘀咕老頭是活不了多久所以才肯籤賣身契。

“老朽無法號脈診療。”老大夫倒也誠實,實話實說自己什麼情況,但他又補充自己在醫學上極有經驗,可以根據其他大夫寫的脈案來診斷並改善處方。

口說無憑,老大夫抖抖顫顫匍匐在地面上仔仔細細看過御醫寫的脈案,跟著自己開了一帖補身的方子。趙雅讓人拿上方子和脈案去城中最大的醫館查驗,坐館的大夫一一看過照方抓藥。當夜如意就開始一日兩道湯的進補,等趙盤再來探望時小尖下巴又圓潤了出來。

“娘對我真好,特意請了大夫每天熬補湯,你瞧我都胖了一圈兒。”如意拉來趙盤的手放在自己腰間等部位,丈量一下確實豐腴些,高興的趙盤笑眯了眼睛。

“再調養百來天便差不多了。”趙盤撫摸著如意的肚子滿心期待第一個孩子快快降臨,到時候他將她接進宮,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呂不韋最近可還老實?”“乖的不得了。”趙盤已經不準備將呂娘蓉還給呂不韋,多扣一日多一分保證,他做的那麼絕也是老傢伙逼的。

與如意用過兩餐飯,趙盤連夜回了宮,有王翦護送一路都很安全。趙盤沐浴之後準備就寢,此時趙高來稟,朱姬的癔症發作不肯喝藥還哭叫著要見先王,底下服侍的人束手無策。

趙盤在孝道方面還是樂於做些表面工夫給臣子看看的,更衣前往一看,果然如趙高所說場面混亂。

“大王呢?朱姬要見大王,朱姬有罪,罪犯欺君…政兒沒了,大王,朱姬無顏苟活人世,只求見大王一面…朱姬要去地下陪政兒…”

朱姬雙瞳渙散無光,再要胡言亂語已是不能,堵上嘴縛住四肢。朱姬斜臥在寬大的床榻上掙扎間髮絲凌亂,晶瑩的淚珠流淌而下,美麗的眼睛盛滿驚恐。

趙盤接了宮婢遞來的溼帕子俯身擦拭道:“父王雖逝,太后還有寡人這個兒子,為了寡人,太后要保住身體,切勿憂思過重,寡人可只有太后這個親人。”

語畢趙盤抽出朱姬口中布條,臉上的笑容愈加柔和,笑的朱姬駭然哆嗦不止。

“藥。”趙盤探出一手,盛滿黑汁的陶碗輕輕落在掌心,趙盤在早已涼透的湯液上裝模作樣的吹了一口。“來太后,喝了藥病好的快些。”

“不喝…”朱姬搖頭抵死不從,湯液以不容拒絕之勢強行灌入,嗆了幾口除少量湯液潑灑出,其餘都入了口中,趙盤猛然蓋住朱姬口鼻迫其吞嚥才緩緩鬆開手。

“好好伺候太后,太后若有任何不測,寡人定將爾等千刀萬剮。”滿屋子的人跪了下去,趙盤拿著帕子輕輕擦拭朱姬的臉龐,抹乾淨湯液,灌入朱姬體內的藥也開始生效,她耷拉著眼皮昏昏欲睡腦內也一片混沌,手腳鬆綁之時趙盤人已出了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