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軒正在書房為林雨欣和蘇小婉的事情愁眉不展。

這時,一名差役匆匆跑來,氣喘吁吁在說道:“陸大人,張知府有令傳來,請您速速前往府衙。”

陸雲軒眉頭緊皺,問道:“可知所為何事?”

差役搖頭:“小的不知,大人去了便知。”

陸雲軒無奈,只得跟著差役前往府衙。 府衙內,張知府正一臉嚴肅地坐在堂上。 見到陸雲軒到來,急忙說道:“陸大人,現有緊急之事需交付於你。”

陸雲軒恭敬道:“知府大人請講,屬下定當竭盡全力。”

張知府說道:“前些天,我們治下的四牌鄉民發生暴動,打死里正,圍攻富豪鄉紳,開倉搶糧,劫掠錢財無數,現逃至四牌鄉鳳凰山落草為匪。朝廷聽聞震怒,下旨要我州府調集兵馬剿滅這群刁民匪患。”

陸雲軒震驚到:“竟有此事!”

張知府正色到:“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本府命你即刻籌備糧草,修繕兵備,負責糧草輜重,先行入駐四牌鄉整飭營寨,構建糧倉,大軍一到即刻開拔。”

陸雲軒面露難色:“知府大人,下官本是一介書生,哪有行軍作戰、負責軍備的經驗。這可如何是好?”

張知府厲聲道:“此時正是用人之際,你身為州府糧草官,當為朝廷效力,不得推脫!”

陸雲軒只好應道:“下官領命,只是這事務繁雜,下官不知從何入手。”

張知府略微緩和:“你先回去好好思量,務必儘快行動。”

陸雲軒神情憂忡,但還是說道:“是,下官告退。”

陸雲軒回到家中書房,在書房中來回踱步,眉頭緊鎖。喃喃自語:“這可如何是好?我從未經歷過這等事務。想我陸雲軒自為官以來,一心為民,從未想過有一日還要絞殺這些民眾。這卻是為何啊?”

所以當他接到這個命令以來,正愁不知如何入手時,突然想到一個方面。 他暗自思忖:“民眾生活雖清苦,但向來安分守己,不到被逼無奈萬不會走到落草為寇的地步,這裡面定然有緣由。”

這一日,他以勘察營寨之名,帶著兩個隨從前去四牌鄉。到了鄉界,只見田地荒蕪,鄉村殘破,連一隻活物都沒有,方圓數十里,毫無生機。這讓他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愈發覺得此事必有蹊蹺。

於是他讓兩個隨從,在四牌鄉找一個開闊地,開始設計籌劃軍營。自己則隻身前往鳳凰山。隨從雖竭力阻攔,勸他莫要隻身犯險,卻無奈官小聲微,只得任由他去。

且說陸雲軒獨自前往鳳凰山。本是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為何敢如此大膽冒進,原因的確不甚明晰。暫且跟著他前去。 陸雲軒來到鳳凰山下,並未著急上山,而是在山下搭了一個茅蓬。他坐在蓬前,點了一堆柴火,拿了一塊烤餅,一邊烤,一邊吟唱:

“地貧難產半袋糧,偏逢旱災鬧災荒。

鄉紳不管百姓苦,逼搶豪奪心不良。

天不亡我人自亡,不如殺他我求活。

今日反得山上去,孤魂野鬼又如何。

待得糧盡山不出,青山埋骨亦當歌。”

他的歌聲悠悠揚揚,不急不緩,歌聲中帶著無奈與悲悽。那聲音在空曠的山谷中迴盪,彷彿在訴說著百姓的苦難。

鳳凰山本就不甚高聳,山上樹木繁茂,山勢連綿起伏,佔地百十里。平日裡這片山林被幾家鄉紳富豪佔為己有,鄉村百姓上山砍柴、採藥所得也必須分與他們一半。未遇災荒年月,百姓們種幾畝薄田,給鄉紳做工,再採些柴、藥、山貨,生活倒也能過得去。可以說四牌鄉鳳凰山一帶曾是本州治下少有的太平之地。如今變成這般模樣,定是有天大的冤屈才會逼民造反。

他沒唱多久,就被巡山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