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

何守道啟奏道:“臣啟奏陛下,臣自主審平陽縣礦產與胡羌勾連一案,歷經三個多月,不敢有絲毫懈怠。但從目前所掌握的證據來看,應是胡羌人所為。先是截掠慶王的軍需營,憑藉北疆令牌以及所俘虜的軍需營人員,來購置平陽礦產的兵甲。在陸大人查封平陽礦之後,便設計誣陷,企圖栽贓陸大人。臣懇請陛下,儘快恢復陸大人的職責,以免寒了人心。”

九皇子亦奏道:“啟奏父皇,兒臣配合何大人一同審理此案,何大人所言屬實。兒臣認為,胡羌用心險惡,意在諸位皇子之中挑撥是非,企圖趁亂謀取利益。兒臣覺得,切不可中了外敵之計,且陸大人之所為,功在朝廷,利在社稷,不應平白蒙冤。故而,兒臣也懇請陛下,儘快恢復陸大人的職責。”

眾臣聽聞,本欲附議,但見楚宰輔穩坐如鐘,未發表意見,也只好暫且忍耐,靜觀局勢發展。

這時,七皇子說道:“據何大人所言,這平陽礦產原本歸十弟與十一弟所有,現今卻被寧王接手。雖說都是親兄弟,但總該有個說法才是。”

楚宰輔聽完,知曉作為寧王的岳丈,此時若不發言,實有不妥。於是說道:“七皇子此言,有失偏頗。寧王收購平陽礦產,乃是在陛下下旨解封平陽礦產之後。這平陽礦產原屬私產,為皖江都尉之子鄭衛國所有。鄭衛國截殺欽差,罪大惡極,其所有財產盡數充公,而平陽礦產自然也在充公之列。平陽縣令資金匱乏,無人願意接盤,導致礦山荒蕪。倘若這礦產真是十殿下與十一殿下所有,為何不上書請奏收回產業,而是在寧王收購之後,才提出產權歸屬?況且,產權歸屬皆以地契為證,而非憑藉身份尊貴,僅憑一句話就想拿走他人私產。還望陛下明察。”

七皇子見宰輔竟敢在朝堂之上頂撞自己,真是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力反駁,但又不能不回擊,說道:“這平陽縣令夏九章,乃是昏庸之輩,據說連官印都被鄭衛國一夥仿製,發號施令,宛如官家一般。如此行事,即便做出些虛假之事,也不足為奇。誰又敢肯定,楚宰輔所指平陽縣谷的地契不是他人偽造的呢?”

楚宰輔道:“這平陽山谷原是幾百年前為躲避戰事的一大家族所建,歷經百年,方有如今規模。而這戶人家如今早已沒落,不知去向,所以平陽山谷乃無主之產。平陽縣探查礦產之時,因皖江省府覺得外運不便,才放任私採,所以也無地契、商契。後來鄭衛國仗勢豪奪,統一礦權之後,才經夏九章辦理地契和商契,這在平陽縣官衙存有公文可查。寧王與平陽縣達成合作意向,依法辦理地產、商權變更,亦在平陽縣衙有案可稽。試問這些,十殿下與十一殿下可有?”

楚宰輔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令七皇子頓時無言以對。原來這地契、商契的確是新辦的。看來十弟與十一弟想要拿回礦產,希望渺茫。

“不過,既然七殿下提及,這礦產原系十殿下與十一殿下所持有,那我便修書與寧王,將所獲之利分出一成贈予兩位殿下,也並非不可。”

七皇子聽完,此刻已是無計可施。

楚宰輔接著說道:“臣聽聞九殿下與何大人慾恢復陸大人官職,臣以為時機未到。此案諸多細節尚未得到清晰的解釋。比如,陸大人在查知平陽礦產一案時,尚未徹底釐清案件的來龍去脈,便倉促結案,此行為著實令人心生疑竇。

而胡羌能在北疆截掠軍需營,截獲北疆軍報,若無內地接應,斷難實現。而這些正是此案件的關鍵所在。唯有找到內應,方能真相大白。倘若真與陸大人無關,再還他清白,官復原職亦不為遲。”

眾臣聽楚宰輔如此說,紛紛附議。 這讓九皇子與何守道頗為尷尬,但宰輔所言,也正是他們期望找到的答案。只是總感覺,楚宰輔對案件本身並不關心,在意的只是寧王的利益得失。而其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