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思知道師尊不管這些也不在意,她原本也想就這樣聽過去算了,可週圍人那些話說的越來越大聲越來越難聽,像令人討厭的蚊子嗡嗡嗡的縈繞在自己耳邊。

放在腰間配劍的指節因為過度用力失了血色,手背上青筋像一張張拉滿弦的弓,只等控制不住的一刻鬆手放箭。

手上一熱,沈思思猛地轉頭,是夏瑤把手放在了自己手背上,見她看過去便搖搖頭示意她別輕舉妄動。

盛宴有明確規定,嚴禁弟子在盛宴期間鬧事,事件嚴重的可以取消本次和下次的參賽資格。按照沈思思現在的修為,下次的瓊華盛宴指定可以參加,沒必要為了這次的衝突浪費大好的機會。

其實裴景離的狀態相較沈思思也沒有多好,是石磊和清心鈴的存在才讓他沒有拔劍出來。

沈思思自然明白夏瑤的心思,她鬆開放在劍柄上的手,想要放到桌上去。

可惜有人不讓她這樣想。

與此同時,臺上儒生喝了杯茶水歇息夠了,一拍驚堂木繼續給臺下的人講剩下的內容,從妻子告白被拒,準備獻身的那一段開始。

“且說那楚柳氏不顧自身性命,柔柔弱弱跪倒在男人劍下,哭的梨花帶雨惹人憐惜,可那人根本看不到妻子對自己的愛和付出,冷臉將平時斬殺妖魔的劍對準了自己的枕邊人,而眼裡都是對力量的渴望……。”

不著邊際的內容和那些人骯髒汙穢的話語,一字字一句句都變成了冒著寒光的針刺向她的耳膜,挑戰她的極限。

“那位可真是啊,拋棄了兩任妻子不說,還想要殺妻證道。”

“嘖嘖,誰說不是啊。不過你看他選擇無情道,也能看出來他是個多麼勢利自私的了吧。”

這還算是那些聽客談論中正常的,接下來這些就是直接脫離故事上升本人。

男人用手拿起一個花生豆扔進嘴裡,雙手撐在桌子上對自己的三個好友說道:“我說啊,他修為上升這麼快,不會是真的靠什麼資源堆上去的吧?”

他左手邊的壯漢語氣輕佻,說起當今修仙界第一大宗門也是格外不在乎:“無上劍宗那麼大宗門,腳踩著兩條靈脈,想要堆出來一個道尊很容易的吧,讓我上我也行哈哈哈。”

一百年前史毅懷揣著希望與自信上了無上劍宗的山門,卻因為三靈根純度駁雜被拒之門外,他又看不上那些小宗門,所以做了個散修,現在修為也到了築基中期。

他本就因為這件事對無上劍宗和青鋒道尊不滿,現在聽到儒生講的故事後,史毅更是帶入了其中的角色,認為青鋒道尊的修為就是靠無上劍宗掠奪他們散修的資源堆出來的。

史毅的朋友也是知道他的情況,紛紛開始詆譭無上劍宗和蘭風來安慰他。

“那青鋒道尊我看就是徒有虛名,這麼多年不出現在人前,他除了殺人奪寶對我們修仙界有什麼好處嗎?還不是用著屬於我們的資源提升自己的修為好去飛昇。”

“若沒那一身修為他算個什麼!”

“不對不對,”一個身材消瘦面色蠟黃的男人一臉淫笑的擺擺手,看向幾個好友的眼睛充滿邪意,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男人扯著臉皮,昏黃的眼珠子在三人之間流轉,“他可還有一張好臉啊!”

“那道尊殺妻證道也沒成功飛昇,被飛昇劫雷劈散了身軀和神魂,最後落得個如此悲慘下場!”

“哈哈哈……”

接觸過楚蘭風的人知道這就是他就是個不順心就出手的瘋子,而沒見過他的人嫉妒心和劣根性作祟,用他們的口舌以抹黑造謠楚蘭風為樂。

聽著看著所有人都害怕的青鋒道尊在他們口中什麼都不是,彷彿就已經將這個人踩在腳底下。

天高皇帝遠,他們如此膽大妄為